“瞎说什么?我们这是摔倒了。”黎语颜唇角抽了抽,“还不去备热水?我要洗洗。” 妙竹称是,吩咐人烧水。 黎语颜侧头瞪了一眼某人,旋即抬步往自己房间走。 一直在旁抿着笑意的松果上前,接过自家殿下拎着的药篓子,笑盈盈问:“殿下心情不错?” 在泥田里抱着郡主打滚,他家殿下的心思够沉啊。 往常的洁癖,方才怎么没显出来? 夜翊珩扫了一眼松果,不作声。 松果又问:“殿下躺泥地里是何感觉?” 夜翊珩仍旧不语,顾自往客房走。 什么感觉? 软软的,香香的,温香满怀。 他早忽略了背上的泥,只知道某个小女子惊愕地扑倒在他身上的模样了。 不多时,热水备好,黎语颜将整个身子连同脑袋都浸了水中。 方才药田里,他那双眼深邃如海,像是要将她吞进去似的。 而那双狭长的凤眸中一闪而过的狼意,让她此刻想来,心脏怦怦加速跳,似随时要将肋骨撞断。 他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黎语颜将头露出水面,抹了脸上的水,又思忖,某人先前买了一堆玉,难不成他有什么歹意? 忽然间,心就变得有些乱。 自己该不该寻个时机,好好地与他说道说道? 就对他说,她不嫌弃他,他不必因身体缺陷而有所愧疚。他们之间的相处可以是很纯洁的那种,当然彼此的利益还是会维护好! 日常有亲亲抱抱就足够了,她不奢望有旁的。当然她心里抵触旁的这事,还是不与他说了吧。 涉及到梦境,她还是不提为妙。 打定了主意如何叙述后,她便开始思考寻个什么时机合适。 等会去说,还是大婚当夜? 还是新婚夜说最为合适。 那时他们已经结为夫妻,很多事情敞开心扉地说出来,对他们的婚后生活有利! 客房那边,夜翊珩如昨夜一般,仍旧洗了冷水澡。 松果再次惊叹黎语颜的医术,他家殿下连洗两日冷水澡了,以往会激发的寒疾,如今寒疾不见踪影,到底是神医啊! 沐浴后,黎语颜带着妙竹去采集了所需的药材,加上药房内原有珍藏着的药材一起,连夜制作解毒丸。 因为很多药材需要烘干研磨,故而解毒丸制药过程相对繁琐。 过了两日,专属夜翊珩的解毒丸终于制好,黎语颜将药丸装了小玉瓶。 就在她专心给药丸起名儿时,外头传来对话声。 “这两日郡主在忙,阁众都不敢打扰,我家殿下也不敢来。”松果小声问妙竹,“郡主制药情况如何了?” 妙竹瞧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制药房:“我也不清楚呢。” 黎语颜轻笑摇头,而后对着门外道:“松果,麻烦你进来下。” 门外的两人闻声,推开门。 “郡主,请示下!”松果疾步过去。 黎语颜将小玉瓶递过去:“给殿下拿去吧,这解毒丸是针对他体内毒素的,只是我尚未起名。” 松果捏住小玉瓶,像宝贝似的揣入怀中,欢喜道:“好,小奴这就给殿下送去。” 说话时,转头就要跑。 “慢着!”黎语颜喊住他,“你跟殿下说,让他收拾收拾,咱们该启程回京了。” “这么早?”松果惊讶。 麟卿阁风景好,云雾缭绕时,像是置身仙境。 如此风景绝佳之地,他家殿下很喜欢,他们当属下的也喜欢,恨不得多住一些日子。 妙竹直言:“离科举没多少日子了,我家郡主还要考科举呢。” “对,对,对,小奴差点将此事给忘了。”松果点了头,按住怀里揣着的小玉瓶快步往外走。 黎语颜收拾案几上的制药工具,随即吩咐妙竹:“你也去准备行囊吧。” “好,婢子这就去收拾。” “留个口信给春柳夏桃。” “婢子省得!” 就这样,在麟卿阁用了午膳,一行人启程回京。 麟卿阁距离京城的直线距离不是特别远,再加夜翊珩吩咐陌尘、若风与松果轮流驾车,如此日夜兼程,没过几日便抵了京。 通过城门,马车直奔镇北王府。 另一边,夜振贤派去麟卿阁的人马也回了贤王府。 虞莹蕾得知消息,急步往夜振贤的书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