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流求公司分为六个公司不同,南洋公司只分为了内贸公司与南洋公司。一方面是因为两个公司的体量不一样,增长潜力也不一样。流求公司虽然一分为六,但折分出来的公司除了袋鼠大陆公司外,其余公司都是资产雄厚,人员众多,光是大小船只便接近千艘。更重要的是,这些公司所经营的区域面积都极其辽阔,不仅远超霹雳军辖区,甚至也超过大宋的疆域和忽必烈治下的面积,未来的发展空间极大。更重要的流求公司折分出的公司业务不仅是商贸,更被授权可以开矿、屯田甚至允许有大规模的武装卫队。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股权结构的原因。拆分之后,为了维持新公司的发展势头,霹雳军又进行了增资扩股,这进一步稀释了播州的股份。播州虽然地界不小,但经济发展远比不得霹雳军,更没有从新大陆运回的金银作为资本金。折分成的公司数量越多,会使霹雳军新注入的资金也越多,这会导致播州的股份更加稀释。在新的南洋公司和内贸公司之中,播州和杨嫣慈善基金会所占的比例已下降到了百分之十。这些年来,播州军跟随霹雳军南征北战,作出的牺牲甚大,霹雳军高层实在做不出杀驴卸磨之事。如果播州的股份被稀释过多,初登播州人主之位的杨邦宪,根本无法说服属下接受。
当然,即便股份下降到百分之十,播州每年的收益也不会减少,反而会增加不少。内贸公司以成都为总部,其业务范围以霹雳军控制区及周边为主,其利润虽不如海贸,但胜在稳定,这可是个超过千万人的市场。更重要的是,除了茶、盐、铁器、粮食、糖、棉等大宗物品之外,内贸公司因为邻近川西工业集群,其在销售民用工业品方面具有独天特厚的条件,工业制品根本不愁卖。往往一运抵各地,便被一抢而空。
作为霹雳军首个海外开拓的第一站,南洋地区资源富集区,更有名贵的香料出产,其众多的人口足以消化霹雳军很大一部分工业产能。要知道,南洋是流求商业营收的主要来源地,单从利润来讲就超过了拆分前的南洋公司。在此次改革中,流求公司在该地区的商业栈点、货物仓库、贸易站及当地的商业情报网络,都移交给了南洋公司。流求公司在南洋最重要的资产——星岛民用码头和货物仓库,也一并进行了划转,并作为新南洋公司的总部所在地。
对于这些情况,内贸公司的新任总经理冉忠自然清楚。为了消解误会,欧阳轩又给杨邦宪写了一封亲笔信,在信中他承诺播州的收益不仅不会下降,还会每年增长。除此之外,霹雳军还将会加大对以播州为首的苗疆在经济、教育、医疗方面的投资,以回馈苗疆人民对霹雳军事业的支持。实际上,这封信并不仅仅是给杨邦宪的,而更多是给播州各界人士看的。杨嫣也给杨邦宪写了一封信,她请弟弟转告各位父老乡亲,其慈善基金会的资金使用,也将重点投向播州和苗疆。这一方面是苗疆生产条件实在太差,实在太穷困,另一方面也是表示不忘自己是播州人氏。
商贸改革的第二项是建立中央银行,并建立金本位金融制度。金融是经济的命脉,欧阳轩深知其重要性。在流求的前期发展中,余柱按照欧阳轩的要求建立了流求银行,不仅解决了经济发展和海军建设的资金缺口,也为海外探险事业募集了大量的资金。凭着良好的信誉,流求银行还吸收了周边诸国商人和达官贵人的避险资金,数量达到了数百万银两之巨。这些来自北方汉地、大宋甚至倭国、高丽和吕宋的资金,为流求的高速发展提供了极大助力。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笨重的铜、铁制钱币已经不能满足交易的需要,商人们只得以金、银甚至胡椒等香料作为货币。金银本身就稀缺,又因贫富悬殊而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被锁入柜中严密看护起来,使得市场上的货币愈发稀缺,严重影响了货物交易买卖。临安朝廷的办法是印制纸币交子,初期确实解决了货币紧缺的问题。但是随着财政吃紧,腐败的朝廷便可开始了无节制地发行交子,以掠夺民间财富来弥补亏空。这使得通货膨胀严重,物价腾贵,朝廷发行的交子也变成了废纸,民间又重新使用铜、铁钱交易,甚至以物易物。
与此相反,流求银行发行的交子却成了硬通货。一方面这得益于霹雳军在商言商,信誉十分良好。即便是对来自蒙古占领区的商人,在贸易方面也是一视同仁,双方在公海上交易,霹雳军也不卖给其管制物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霹雳军有强大的金银储备。仅成立银行以来,来自倭国和新大陆的黄金和白银数量分别达到了百万和千万两量级,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足以应对任何恶意的挤兑。
霹雳军的中央银行将由流求银行改组而成,总部仍设在流求,各个行省将设立分行,在贸易频密的地区还将设立营业网点。新的金融系统的金银铜铁兑换比例实行市场浮动,官方指导价为1:10,即一两黄金兑换十两白银,一两白银兑换十两黄铜,一两黄铜兑换十两铁。在实行金本位的基础上,中央银行将印制不同面额的银行汇票和流通纸币。同时,为了进一步增强市场渗透力,还将铸造不同重量金、银、铜、铁币,作为纸币的补充。以霹雳军当下的科技水平,别人根本无法仿造这些货币。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