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之后,便说要见虞崇。 只是虞崇根本不在家,只有崔氏和颓唐不已的虞见亭,还在养伤的虞湘,以及……尚清清。 崔氏听闻外面有人送东西过来,以为是虞崇为了填补郑氏嫁妆的缺,让人从外地送来的珠宝。 她这几日一直在对账,账本越看越心惊,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在短短几天填平这十年来的花销,气得摔打了好些东西。 故而有人送东西上门,她便迫不及待地过去,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 她和尚清清,虞见亭马不停蹄来到门口,本以为看到的是装着珠宝的大箱子,谁料…… 竟是用黑布包裹,隐隐透血的东西! 周遭百姓看得直瘆人,指着那黑布暗自说着悄悄话。 “看样子像是死人!” “娘嘞,这么大的布包着,恐怕里面死人不少!” “这些人不应该送到官衙吗?怎么都在虞侯府?” 百姓们议论纷纷。 崔氏瞧见那巨大的,鼓鼓的布包脸色大变。 “那是什么东西?!” 管事哆哆嗦嗦的走过去,将布掀开。 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之后,吓得没了人样,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那是一包死尸! 被砍了头,还流着血的死士! “啊!!” 尚清清的尖叫声当即从口中溢出,小脸煞白,忙往虞见亭身后躲。 虞见亭吓得不行,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他哪见过这种场面? 崔氏抖着唇,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里尽是遮不住的惊惧害怕,“快去……快去请侯爷回来。” 虞昭和萧承安走到坊门口,她就让萧承安上了马车,萧承安太过打眼,别人一瞧就能看出他是谁,虞昭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萧承安去虞侯府看戏。 萧承安也没多想,下马上马车,坐在虞昭的对面。 来到虞侯府前,虞崇正巧回来,他似是早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整张脸都黑沉如墨。 虞昭轻轻掀开了马车车窗,萧承安自也探过来看戏。 二人都想看看虞侯府的反应,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两人凑得极近,几乎,肩膀叠着肩膀。 窗外,崔氏双腿发软的走到了虞崇面前,“侯爷……这是哪个天杀的玩意儿将这些脏东西扔到我们家门前?!您千万不能放过啊!” 虞崇神情冷峻,冷笑在心中骂道,还能是谁?当然是虞昭! “虞侯爷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有人将这些东西扔到你家门前?”有好事人大声问。 “本侯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是有人故意那这些腌臜玩意来恶心本侯!”虞崇声音冷冽,“来人!将这些东西全都收拾干净!” “没做亏心事?”那人大笑,“哈哈哈!没做亏心事陛下能革了你的职,罚你去崇文馆抄《大学》!” “堂堂侯爷,竟然和一群太子伴读一般,去崇文馆抄书?!真是贻笑大方!哈哈哈哈哈!” 虞崇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恼怒到直接要拿小厮手中的扫帚赶人! 忽然间,他的视线扫到了一辆马车。 虞昭瞧见虞崇视线扫过来,当即一抬手,直接按在了萧承安的脸上。 萧承安“唔”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虞昭一巴掌按下去。 这小娘子好生粗鲁。 萧承安想抬头,虞昭果断的按住他的脑袋,揉了一把,“别乱动。” 萧承安:“……” 他面红心跳,赫哧赫哧的想:除了阿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么摸他的脑袋。 到了十五岁之后,更是没人敢摸他脑袋! 虞昭并不知萧承安所想,她沉静的与虞崇对视。 对上虞崇那想要杀人的目光,挑衅,又无所顾忌地一笑,对着虞崇吐出两个字。 嫁妆。 虞崇目眦欲裂,恨不能手中扫帚是刀剑,让他一下直接砍死虞昭! 崔氏等人自也瞧见了虞昭,皆恨得牙痒痒。 虞昭拉足了仇恨,慢条斯理的将窗子拉下,隔绝视线,“走吧。” 柳叔心情愉悦:“是,昭姐儿。” 虞昭收回视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萧承安的脑袋上,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在自己脚边。 像是个盘踞在主人身边的藏獒。 虞昭心下一跳,这才发觉方才自己做了什么,忙松开他,“抱歉,王爷,我并非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