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崇匆匆回到虞侯府,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崔氏紧紧拉住衣袖。 崔氏心中焦急不已,“侯爷,大郎怎么样了?他怎的没和你一块儿回来?” 提到这个虞崇的脸就黑了下来,他这两日心情都相当的不顺。 先是对付虞昭的法子反噬到了自己女儿身上,又来了朝堂上的弹劾,虞昭又不肯回府。 如今连他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也锒铛入狱,还得他掏钱才能将人给捞出来! 虞崇脸色阴沉地说,“大郎他们太过软弱,杀个人竟然听到个声音便跑了,鲁景衡不仅没死,救他的人还是萧承安。” 崔氏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开,不可置信,“怎么又是萧承安?” 闻言,虞崇忽然想起那日湘姐儿被烧,也是萧承安出来为虞昭出头,虞昭才得以逃脱。 虞崇不禁咬紧了牙关,暗暗诅咒,“这萧承安,为何还没发病直接死了!” “侯爷,那咱们儿子可怎么办啊,您可不能让大郎就这么被关在大牢里!” 还能怎么办?虞崇自然不可能看着自己这唯一嫡子真的坐牢。 这要掏的银子恐怕不会少了去。 虞崇一想到自己要花上千两捞虞见亭,心中便无比滴血。 “去库房取五千两来。” 五千两?!崔氏浑身都抖了一下,下意识不想答应。 崔氏犹豫着说,“侯爷,咱们库房里没有五千两,真要拿这么多,恐怕还得把布匹,铜钱全都装进去,如今各个庄子里的秋种才播下,若是齐王那边催着要钱……” 在大晋,市面上流通的白银并不多,更多的是铜钱,以及能当钱花的布匹。 虞崇眼底透着阴鸷,“你难道要看着你儿子坐牢不成?” 这一句话让崔氏无话可说,她只能命管事开了库房,从库房里拼拼凑凑出价值五千两的东西来,肉痛地给了虞崇。 虞崇带着几大箱装着白银,铜钱,布匹的箱子刚刚走出正门,一匹马莽撞地奔到了虞侯府侧门前,从马上翻身下来一个男子,满脸煞白地跪在了虞崇面前。 男子抖着唇喊道,“老爷。” 虞崇看到他,却没瞧见自己想看到的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虞昭呢?你们没抓到?其他人呢?” 男子声音发抖,“我等在京城外拦住了虞昭,本来大事已成,路上却遇到了安王,他重伤了大哥二哥,我只能自己一个人逃了回来。” 萧承安…… 萧承安! 又是萧成安! 虞崇眼前发昏,对屡次三番坏他好事的萧承安的恨意有一瞬间超过了虞昭。 虞崇声音虚浮,“他们两个人都没回来?” “是……” “那他们人呢?被谁抓……” 声音戛然而止,虞崇脑中骤然浮现虞昭的身影。 他已经不需要男子的答案,就已经知道是谁抓走了他们…… 是虞昭……是她把那两个人抓走了。 那两人几乎是他的心腹,倘若他们都落入了虞昭的手中,她再进行逼问…… 虞崇单是想想两人会说的事情,整个人都想直接晕过去! 他心如火燎,只想着自己那两个心腹的嘴足够结实,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也不要做。 虞崇脸色难看,抓住身边的管事,咬紧了牙,眼底几乎要蹦出火星,“你去王家,找虞昭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管家看虞崇脸色这般难看,就知道这事儿闹大了,也不敢怠慢,火急火燎地就往王家去。 虞昭想干什么? 她在听到王家下人转述的话后,便漫不经心地磨了墨,给虞崇写了一封信。 这时恰逢柳叔从外面查事归来,他似乎看到虞侯府的管事了,面上还带着没有收敛干净的讥讽。 “昭姐儿,虞侯府那一帮家伙又打算请您回去了?” 柳叔透着不耐烦,似乎很想直接将人给打出去,他也就这么对虞昭说了,“昭姐儿若是看不惯他们,老奴自过去将他们打一顿,扔回虞侯府去。” 虞昭笑着看他,说道,“打一个管事有什么用,他不过是来传话的。” 她把写好的信折起来,递给下人,“把这个交给那管事,让他回去吧。” 下人恭敬应是,双手拿着信匆匆送去前院。 又有一个管事过来,手中捧着一个盒子。 “虞小娘子,这是安王府送来的伤药。” 柳叔闻言,不由地看向虞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