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景衡两眼含泪,充满希冀地看着萧承安,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还请王爷为小子做主!” 萧承安凉凉地扫了一眼鲁景衡,在心中骂他无用,骂虞昭眼光不好。 却对鲁致远说,“本王去得也不算早,只依稀听见某人说,鲁致远将他那个堂弟视作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鲁致远脸刷的一下便白了,他浑身都在发抖,不敢说话。 只见萧承安面无表情,履行一个作证之人的应做之事,继续说,“尔等在听到本王呵斥之后,不仅没有就此放手,还将鲁景衡扔下山,若非本王及时赶到,鲁景衡怕是早就死在崇阳山了吧。” 底下众人皆满头是汗,无人敢质疑萧承安。 他和鲁景衡没有什么关系,没必要去包庇鲁景衡而撒谎,只是在陈述事实。 有萧成安作证,饶是鲁国公再如何口灿莲花,也不可能将此事再翻出个花儿来。 萧承安厉眼扫过堂下众人,对王诃说道,“王府尹,七杀之罪该如何判,应当不用本王说吧?” 鲁国公与虞崇等长辈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臣明白。” 王诃虽然明白,可这案子就算判了,对于鲁景衡和虞崇等人也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鲁致远与另外三人合谋欲杀害堂弟,是犯了七杀中的谋杀之罪。 如果鲁景衡死了,鲁致远应该处以死刑。 可鲁景衡并没有死,他只是受伤了,鲁致远的刑罚就变成了流放三年。 但鲁致远身有爵位,是鲁国公世子,这就在法律上有优待,鲁国公可以为他儿子交钱代罚。 其他从犯也都是官宦子弟,五品以上皆有优待,巧的是,这些人都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嗣。 这就表明了只要他们的家里愿意,掏了钱代罚,他们就不必流放。 虞昭仔细思考了大晋律法才明白,为什么鲁国公等人为何脸色这么难看。 鲁景衡闹这么一场,对于鲁致远本人来说,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们甚至连牢都不用坐。 可这一遭蓄意谋杀,在其他方面却能给这些人造成相当大的打击。 虞昭扫过虞崇与虞见亭,唇角翘起寡淡冷漠弧度,压下眼眸掩盖其中的冰冷杀意。 虞见亭读书不见得有多厉害,不然也不可能到现在也没有考上国子监,甚至连恩荫时参加的十人取九的考试,都没能考上最次等的四门学,而是交了一大笔束脩在京城的书院读书。 如今他又背了这么一件蓄意谋杀的案子,以后更是不可能出仕了。 这对虞侯府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这次能算计到虞见亭,实在是意外之喜。 毕竟虞昭上一世并不知道害鲁景衡的人之中还有虞见亭。 对于虞昭来说,不论是虞湘还是虞见亭,这些都只是刚刚开始。 虞崇他们一家怎么借父亲的势在京城搭台子,她就要怎么将那些台子一个一个全部拆掉。 判决已经下来了,鲁国公等人就算再不愿意,萧承安在这儿,他们也不得不低下头应了王诃的判决。 鲁致远等人暂时被收押进了京兆府大牢,鲁国公匆匆离开去为儿子拿钱赎人出来。 虞昭见虞崇也扭头要往外走,唯恐虞崇看到自己后,直接把自己拉回虞侯府,身影往下一缩,直接躲过了虞崇的视线。 远处的萧承安一直在关注虞昭那边的情况,发现她缩下身子,整个人都不见了。 萧承安:“?” 她在躲谁?还是想趁机直接溜走,去会会她的小情郎? 萧承安想起自己竟然又帮了虞昭一个大忙,心中就又是不爽又是憋屈,还有一丝丝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都帮虞昭这么多了,竟然连虞昭一个谢字都没听见。 真是一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萧承安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往外走去,迎面就遇到了来自宫内请他的内侍。 “王爷,奴才可等到您了,陛下召您进宫。” 萧承安的情绪不由得收敛起来,又看了一眼虞昭的方向,上了马车。 临走之前,萧承安没好气的对长吉说,“去王府取些伤药给虞昭。” 说完,也不看长吉,直朝皇宫而去。 虞昭等虞崇走远,这才站直了身体。 翟少棠一直在看虞昭,看她这一番动作,不由得好奇,“昭妹妹,你在躲谁吗?” 王大郎和王二郎齐齐看向翟少棠。 虞昭凉凉看了他一眼,声音清冷,透着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