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朱旗飘扬,仿佛遮天蔽日,甲胄明光,森寒耀目! 浩浩荡荡的骑兵队列策马奔腾,如赤潮席卷,天地失色。 更让荆州士卒震怖的是,朱红大纛清晰的表明领军之人正是威震江淮的名将孙策! 江东之主,亲自领军来援了! 这可是吴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天下名将!是大败吕布,摧破袁术的江东霸王。 荆人无不畏其雄姿,惮其之武略。 尤其此刻,士卒阵列未陈,拥挤于岸边,更是三军惶惶,人尽胆寒。 黄祖双目?裂,奔走大喊:“各部速度展开,左右陈列!稳住阵型,弓弩手向前!弓弩手何在?速速向前,展开队列!” 但仅是他这言语调度就要耗费这么久的时间,更何况士卒执行。 徒卒混乱的手持长矛,全力散开,意图将方阵展开前后数里,弓弩手还要进一步向前。 可全副武装的披甲士卒,仅是跑数里路就要一刻钟,在迅捷的铁骑面前,如何能够仓促布完阵势? 具装龙雀突骑,抵近之时,只有两屯荆州强弩之士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阵线前方,拉开弓弦。 守将面色发白,歇斯底里的咆哮:“快!放箭!放箭!” 但稀稀拉拉的百余支箭矢飞过,根本无法阻挡浩浩荡荡的具装铁骑。 陈武拉下兜鍪护颈,一马当先,高举长槊大吼一声:“诸将士,随我踏破敌阵!” 数以百计的具装龙雀突骑当即大吼一声,挺枪跃马,爰旗而进! 这一瞬间,铁骑踏阵,真可谓是光照日月,气壮山河! 顷刻间,敌阵一片披靡,精锐的具装铁骑直接踏破数百米,一路长驱直入,当其锋者,皆为齑粉。 战事之惨烈,根本没有任何嘶喊、调度所能左右,此刻拼的便是双方将士悍勇,比的便是哪一方更精锐善战! 而显然江东具装龙雀骑兵在各个方面都占据了绝对上风。 他们不仅如长刀破竹一般直接碾碎荆州军大量徒卒方阵,更是策马驰突,旌旗耀目,纵横于战场之上。 在被江东铁骑猛攻的地方,荆州徒卒根本无法死守,普通士卒举目四望,只见前后左右皆是敌方猎猎飞舞的朱旗,四面八方皆是江东旌旗飘扬。 几十名死守的士卒,入眼所见全是敌军,见不到一名友军。而残存的己等数十人,还要从各个方向遭受敌军铁骑一阵复一阵的突袭。 而只要数名具装铁骑,三三两两汇聚,从后方一阵猛突,徒卒方阵就会死伤惨重,被瞬杀近十人。 很快被铁骑围困的这一部荆州军士卒就彻底崩溃,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 溃败出现,很快就无法挽回,兵败如山倒,登岸的这数千士卒疯狂向后逃窜,或数十人手把一艘战船,或被直接辗入水中,亦有大量部队成建制而降。 黄祖恨得咬牙切齿,在亲卫护卫下,狼狈的逃窜到一条战船上,弃军而走。 他作为江夏太守,旌旗大纛实在是太明显了,江东铁骑直冲的目标就是他。 他若是不弃军而走,一片混乱的形势下,根本不会有援军能前来支援中军,他只倚靠身边数十名亲卫,必被蜂拥而至的江东铁骑团团包围。 随着黄祖狼狈而逃,整个江畔再不复有任何成建制的抵抗。 满山遍野二十余里皆是荆州溃兵,四处皆是纵横驰骋,全力追杀的红袍玄甲江东士卒。 江畔一片大乱。 但被荆州军指为救命稻草的水师,此刻更加狼狈! 今日他们仓促出营,以遮蔽己方被柴桑守军击溃的徒卒,各条战船都分散开来,从各处接溃兵上船,打捞被赶入江中的士卒。 又大军出动,运输黄祖所部将士登岸,结果被江东铁骑打得全军奔溃,溃兵哭爹喊娘的扒着船,让水师也惊慌不已。 此时近千艘江东战舰、走舸护送着数艘楼船、百艘艨艟掩杀过来,仓促应战的荆州水师根本难以占据上风。 而江东水师则乘大胜之势,三军奋击,勇不可挡!一艘艘斗舰、走舸就敢冲入荆州水师之中,登船夺舰。 船上早已吓破胆的溃军士卒哪里敢继续厮杀?况且他们丢盔弃甲,也根本不是养精蓄锐的江东水师对手! 仓皇失措的荆州水军,只感觉江面上到处是江东战舰,敌军战船千艘,将己方团团包围,往任何方向看去,都是己方舰船正被数艘江东军舰围攻。 看形势,完全是己方以以一旅之众,而抗江东倾国之师,率疲乏之兵,当劲勇之卒。 惊慌丧胆,锐气已失的荆州水军完全无法振奋勇气,奋死而战,他们只想引军而退,暂避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