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出城,被我引到附近,则听我号令,立时举旗,一同杀出,奋勇破敌。” 关于伏兵,其实没什么特别玄奥的。 这都是军法里面已经严格规范了的,所有士卒进入军营学的军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中,第一条就是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所以伏兵甚至不需要一位将领去指挥,只要屯长听令,按下旗帜,全军就会伏于密集的芦苇丛中,举起旗帜,全军就会第一时间杀出。 能否设置伏兵的关键,就在于统兵将领是否了解战场,能否找到合适的伏兵之处。 而太史慈亲自带着鲜于丹把战场跑了一圈,对战场地形可谓了然于胸,对方要是敢应战,就必然处于劣势。 随后太史慈继续安排道:“你亲自统帅一部,去攻打南召屯。最后一部留在江岸,以备不虞。” 南召屯即设置在南召亭的土堡,在沿江防线上,敌军处处屯聚,各亭都设堡屯军。 南召亭就是离渡江这里最近的一处土堡,位置大概在防线的中间,敌军来自东西两侧的军队都可以前来支援。是最容易引出敌军的一处要地。 这些沿江屯堡,基本上任何一个被拿下,都相当于在敌军的防线上打开了一道缺口。如果能够一个接一个的拔出,步步为营,早晚可以使吴郡大军能够长驱直入,甚至绕过固陵防线,直插东方更重要的城市余暨县邑,甚至会稽郡郡治山阴县。 安排完军队,太史慈就直接带着鲜于丹策马赶赴至固陵城下。. 固陵城地势险峻,依山傍水而建。不仅周围的山脊峭壁上设置有军营,下面避风的港口里还有几十艘巨大的战舰停靠在码头旁,在秋日艳阳下,这片营垒、战船其实也巍巍壮观。 太史慈策马冲到城下,大吼一声:“王府君有如此雄壮三军,却缘何只龟缩在城池内,作那缩头乌龟?我乃殄寇将军麾下平虏校尉太史慈,何人敢与我致师?” 鲜于丹策马略城周围,为太史慈高呼致师。 城墙上守卒纷纷趴在城垛上看下方热闹,都要看看孙郎帐下将校究竟是何等人物,居然两个人就敢略城高呼致师。 而太史慈更是直接讥讽:“难道城中缘边饱喂上万众,竟无一人是男儿?那还是快快卸甲投降吧,否则岂不自耻!” 王朗在一众文武的拥簇下亲自登城,看向下方叫战的太史慈。 他气度文雅,自然是不在意致师这种事情,而是质问道:“君智士之名,天下皆知。理当匡君辅国,安汉兴刘,何期反助逆贼,侵我疆域?” 太史慈立即回道:“孙将军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治吴郡则安民兴邦,河清海晏,由孙将军治理江东,必可经邦济世。王府君受国恩当官,云何不惟报德,而阻兵安忍?“ 王朗怫然不悦,转头对身后众人问道:“其人猖獗如此,既小觑我等军力,又视我等为庸才。何人能为我折其心,摧其志?” 太史慈说军事上的事情,王朗根本不在意。反正他向来不以军事见长,亦不好兵事。 可太史慈如此堂而皇之的蔑视会稽众人,王朗当即就十分气愤。难道就他孙伯符能安定一方,我等会稽君臣长吏皆是庸碌之人? 这若不能折服其心志,真当会稽郡无人了? 但王朗的愤怒,在身后诸人身上却迎来了一盆冷水。一众将校皆悄然后退,侧目避视。 与孙郎麾下虎狼之师争锋,本就是他们不赞同的部署。 而眼下这般耀武扬威,更是让他们完全没有任何致师的打算。 王朗怒道:“难道城中就真无一敢战之人?数千人坐视其一人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哪怕集结上万大军,将敌军赶下江畔亦算是一个应对之法!” 功曹虞翻此时不得不开口劝道:“府君,如今敌军新至,锐气正盛。的确是不宜应战,宜避其锋芒,以坚城固垒,消耗其锐气,然后可待良机。既然定下了谋划,就不宜仓促再改。” 站在城墙上,王朗只感觉胸中积郁,有恨难疏。 这个谋划方略,说起来很好听,但其实就是被迫承认了毫无办法,只能死守城池。 就像吕布被曹操包围在了下邳,他孤城绝境,除了死守城池之外,也没有其他出路。 会稽郡实在是太偏了,被吴郡、丹阳隔绝于东南,孙策大军围上来,王朗外无强援,内无精兵,就注定了人心涣散。 这种情况下,就算强行集结起来上万大军,也真的是未必能把太史慈所部逆推进江里,只会增加战败的风险。 但以吕布之威名,在孤城绝境时,尚且有侯成、宋宪、魏续等人叛乱,张辽将众而降。 王朗在军中的威望可就弱太多了,他的军心动摇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