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让立刻明白,魏峥是说第二次,就嘿嘿一笑,“是我入股,想要一起参与,赚些银子花。” 入股这词,也是他听来的。 魏峥一脸懵,那她怎么笑的,像她自己的钱。 他这话,虽然没问出来,但韩让一向心直口快。 “其实也不是我一个入股了,是侍卫兵士们的家眷,听说有这事,大家一起入股,挣点碎银。” 魏峥刚抬起的步子,就一停,“你们缺钱?” 韩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他,“这年头,谁不缺钱?” 末了见魏峥脸色不好看,又忙道:“这个可是得了魏老夫人的准许,士兵们的家眷才敢参与。” 魏峥知道,韩让最不善说谎,当下明白,最喜欢钱的,原来是自己手下。 如此说来,他还真的冤枉她了? “侯爷,你是不知,那卫生纸,有多好用,柔嫩的,跟婴儿肌肤一样……” “把我打的那张火狐狸皮,给她送去。”魏峥突然打断了韩让的碎碎念。 韩让当下一脸懵逼,“侯爷,你要我给谁送去?” 而魏峥已经大步走远了。 …… 回房后,心有余悸的吴妈,本还想跟甄婉叮嘱几句,谁知道,一回来,甄婉就独自去睡了。 对外,一律只让说,风寒加重,不宜出门。 而事实上,甄婉是真的病了。 一个也是真的冻着了,一个是,她真的被吓到了,是从心底发寒的那种。 虽然魏峥在她眼前杀过人,可连魏老夫人都会如此轻易的剥夺一个人生命,甚至连衙门都不必去,她是真的畏惧,这个草菅人命的世道。 当下,魏老夫人是信任她,可若他日,事情败露,定也会翻脸无情的来处置了她。 甄婉昏昏沉沉地睡到第二天快要中午,刚一醒来,就见吴妈带着僵硬的笑,捧了一个包裹。 “昨晚婉娘入睡得早,这是韩将军在接风宴后送来的,说是侯爷赏给婉娘的……” 甄婉目光从那火红色的狐狸皮毛上一扫而过,“放起来吧。” 这是,打个巴掌,就给个甜枣么? “奴婢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好成色的呢,只是,这颜色极为难得,又只得这一张,也只能做个领子。” 见甄婉神色淡淡,吴妈也不得不小心斟酌说。 甄婉洗漱完,见吴妈还欲言又止,坐在铜镜旁梳头,“还有事么?” “婉娘可要去谢赏?”吴妈看着她。 甄婉黛眉一冷,见吴妈还在看她,就牵了牵唇角,“我病着,就不去搅扰侯爷了。” 听她连话都不必去递的意思,吴妈心头沉沉。 只是,一想到昨日,侯爷那狂怒的样子,惊魂还未定的吴妈,也无法多说什么。 “跟老夫人回话,甄婉身体不适,过几日去拜见她老人家。” 昨日的事,彻底打醒了甄婉,这个时代已不同了。 此后,她再不能莽莽撞撞的了。 说是过几日,其实也只两日就到年节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一连着下了三日的雪,而甄婉也三日没出门。 中间魏老夫人派了林嬷嬷来看她,还赏了蜀地的绸缎,宽慰她,侯爷自小长住在军营,为人才过于刚硬,让她多担待。 甄婉只做不知,跟林嬷嬷说,自己是受了风寒。 中间,方殊两个皮猴要来,甄婉嫌他们闹腾,怕耽误手里的活,也没让。 在屋子里静心画了几天的图,两天也转眼就过去了。 今日便是春节了,甄婉不好在病歪歪,一早起来,坐在铜镜前,由着吴妈给她打扮。 大过节的,她也不好惹人注意,就打起精神。 吴妈见她神色如常,反而叹了一声,“侯爷威重,以后咱们可要小心应对。” 那日虽然甄婉巧妙应对,洗清嫌疑,可她也着实怕了。 她也是几夜才想明白过来,在这魏侯眼里,甄家女儿依旧先是仇敌的妻子。 如今她已不指望,甄婉能入了魏峥的眼,只盼这日子平平淡淡就好。 所以,只照着甄婉以往的习惯,给她挽了个寻常发髻。 不过到底新年,不好太素,就在中间高挽的额发上,多带了一块扇形白玉头饰,两边各带一支白玉点鹅黄的步摇。 配上新春做好的暖色袄衣,整个人明媚可人,又不过于招摇。 虽然战乱还未平息,但年节是大日子,家家户户为了讨好兆头,每个人都穿着干净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