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想活,背后人也未必给她机会,就无需脏了他的手,留下妇孺也杀的恶名。 魏峥眉弓一挑,目光在那倔强不低头的小脸上一扫,忽而凌厉如划过刀锋。 可没想到,这女人,在他离开后,传说他恩怨分明,是真君子,借他跟樊家撇清了关系。 到后来,她父亲托人说媒,他也觉得可笑,但因其与赵老将军有关,还有利用之处,便收用了。 谁知道,不过是一枚棋子,却在他这府邸,满院子蹦跶。 他确实在想,三年很可能改变一个人,那樊家老妇将此女放出来,会不会别有用心。 万一是被其洗脑,故意撇清关系,借其父之手,来此报城破灭夫族之仇。 尽管仍有一些想不通,可他赌不起。 本想揪着错,顺势收拾了,却不想这府中的人,竟还帮她通风报信,让母亲来插手。 魏峥心里不满,却也不好驳母亲面子,只能忍下。 魏老夫人见儿子不再强压,才看向那婆子,“我倒没想到你有这份衷心,既知道了有异,不来跟我说,却要等侯爷来处置,要是侯爷不回来,就不怕我先被害?” 呛得那婆子就脸色煞白,“老夫人容禀,是奴婢见老夫人正信赖婉娘,奴婢怕说了,老夫人在不信,就打草惊蛇了。” 不等老夫人在斥,魏峥已勃然大怒,“为了将事情坐实,连老夫人的性命也不顾及,居心不良,更是可恶。” 那婆子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磕头,却听魏峥已经下了命令,让士兵将其拖出府外,仗杀。 方嬷嬷一听,如遭雷击,也顾不得在往甄婉身上泼脏水,连连求饶。 而魏老夫人冷道:“你不顾我儿性命,轻忽甲胄之事,本已是饶你一命,如今竟生出拿捏我儿行不轨之事的心,当真其心可诛!” 眼见连府里一向不忍杀生的老夫人,都不求情,所有的仆从被威慑的,尽皆低下头。 两旁士兵得令,立刻抓住面如死灰的仆妇,就拖下去。 谁知道,一股异味忽然传开,竟是被吓得失禁了。 众人纷纷掩鼻,露出厌恶之色。 甄婉看她口体僵直,一脸呆滞,叹了一声,向魏老夫人跪了下去。 魏老夫人直截了当的截了她话,“你莫要为她求情。” 为方嬷嬷求情,甄婉还没那么圣人。 只是,这人罪不及死,她也不想老夫人因为自己,而结下恶业。 “老夫人,还请容甄婉一言。”甄婉抬头,目光澄净,“此人心术不正,老夫人或打或罚,都使得。只是若将其杀之,万一以后甄婉,或其他得老夫人信任的人,要加害老夫人,只怕府中之人心生畏惧,而不敢言。” 魏老夫人一怔,而魏峥眉峰一动,其他下人,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已近年节,若是为此人破坏了节日,还连累老夫人为惩戒此人,吃睡不下,倒是不好。” 林嬷嬷赞同地点点头。 老夫人之所以没求情,也是因为这婆子,利用侯爷的孝心害人。 如果侯爷真的杀了,只怕后面还不知道,要在佛堂里,忏悔多久呢。 林嬷嬷看着甄婉的目光,愈加柔和,便也跟着甄婉跪了下去,“诚如婉娘所言,为了老夫人着想,就饶其一命吧。” 这侯门亲族间,也是血雨腥风,若当真如甄婉所说,后面的人,见老夫人宠信谁,明知有异常,却不来禀报,那可就麻烦了。 而魏峥只冷漠的看着甄婉。 只魏老夫人久久的吐了一口气,“也罢,就饶她一命,但如此兴风作浪之人,是决计不能留在侯府了。” 甄婉心底一松,而那方嬷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磕头,之后就被带了下去。 她与林嬷嬷相扶站起身,就听老夫人沉声道:“今后侯府里,谁在栽赃诬陷,定不轻饶。” 一众仆从尽皆应是,魏老夫人看了一眼脸色依旧苍白的甄婉,“婉娘,你这次受惊了,先回屋吧。” 甄婉早已经疲倦,也没去管魏峥会是何种反应,福身一礼退下。 那魏老夫人,在她走后,环视一圈,“此事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若传出什么巫蛊之言,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定严惩不贷。” 这次,语气可比先前重多了,一众跪下称是。 魏老夫人挥了挥手,让众仆退下,只留了魏峥说话。 “你可是怪母亲袒护甄家女?” 魏峥连道:“儿子不敢。” “还是就因她是寡妇,丈夫死了,就不配活着了么? 魏峥身子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