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戊,拉着他的手,还是那一套说辞,“以后你要常来啊,我们这学派啊...” “老师...我目前只选择了这一门课。” 刘戊拿出了那木牌,不过,这个读书的凭证,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这老师压根不管你有没有木牌,来了就不能走。 而看到刘戊手里的木牌,那老师愣住了,他急忙夺过了木牌,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看了许久,然后不太确定的询问道:“你是选了这门课??” “是啊,我对这些很有兴趣,特意选了这门课。” “那你往后还会来?” “我可能要在太学待两年,这两年里肯定是要来跟您学习的....” 那老师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惊喜,随即又是悲哀,最后再次转为惊喜,他的表情变化极快,调整的也快。 “好,好啊...我还以为堪舆家要断在我的手里呢...” “我叫罗镞,是堪舆家当代的领袖。” 刘戊认真的拜见了他,“学生刘戊,乃是楚太子,先前犯了错,如今已经改过,以后定然用心学习。” “楚太子??” “好,好...人在世,谁都会犯错,能改错是最重要的,那往后,你就是我的大弟子了...” “大弟子??老师...堪舆家,目前还有多少人?” 罗镞沉默了片刻,苦涩的说道:“外头有很多,不过,都是走了歧途的,因为很多学问跟其他大门派撞上了,所以他们都放弃了,开始专攻竞争更少的墓学,专门给贵族挑选有利的墓葬之地....” “可我们视为根本的天文地理,工程,他们都放弃了...还在钻研这些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在老师的嘴里,刘戊听出了一种深深的悲哀。 如今还有很多学派,有的在走向兴盛,有的走向衰亡,可真正在灭亡边界的,他还从未见识过,难怪他总是要迫不及待的拉着每一个人进来学习.... “老师,您放心吧,很多人都轻视工程,却不知,这才是治理国家的根本,墨家的学问我没有见识过,但是他们负责徭役的人我是见过的,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并不熟练,不知道省力的办法...” “如此有用的学派,肯定是不会消亡的。” “哈哈哈,好...你稍等啊...” 罗镞翻出了很多的书,这些书大多都是竹简,一看就是有年份的,他将这些书全部交给了刘戊,“这些你都拿去看看,这些都是我们学派的经典,你一定要回去多看看....” “唯。” “你明天还会来对吧?” “老师...我肯定会来的...” “好,好...” 刘戊离开这里的时候,两个甲士都已经拿起了厚厚的竹简,他们脸色都不是很好,他们宁愿去西庭国打仗,都不愿意在这里听那老头啰嗦了,这也太要命了,明天得争取跟别人轮换啊。 刘戊皱着眉头,还在思考着方才老师所说的知识,陇西的那些地方他是亲自去过的,想想老师的分析,好像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至于罗镞,在完成了今日的课程后,就笑呵呵的离开了这里,一路上,几乎认识他的太学生都会掩着脸躲避,因为这些人都曾答应他要再次去听课,可是他们都没有去。 这种情况很是尴尬,每次有太学生去那边,看到那位老师孤独的坐着,然后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听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离开.... 罗镞却也没有理会这些失信的人,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府邸,他不由得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美酒,然后坐在书房内,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酒。 他笑得很大声,笑了很久,随即低头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