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大邸报开始刊登皇帝巡游之类的消息,地方上也是逐渐知道了皇帝并无大碍,这邸报的确是个利器,以最快的速度向各地传达了皇帝平安的消息。 “老贼!寡人向来敬重你是开国之臣,不曾想,如今你却想要谋反! ” “老狗!我断不能容你!” “今日,你唯死而已!” 刘祥骑着他仲父同款式的白色骏马,在陇西与河西接壤的一处县城之外破口大骂,他所谩骂的就是陇西郡守魏遫。 魏遫在这些时日里,过的那是一个苦不堪言,皇帝是在他的领地内出事,庙堂对他的敌意那都不必多说,但凡皇帝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太守就是最先要被问责的,地动的事情更是严重的破坏了整个陇西郡。 这次地洞的影响有多大呢?一些水流都因为这次地动而变道,很多原先将巴蜀和陇西连接起来的道路,此刻都已经完全封闭,在秦国时作为运粮大道的通道,从此刻开始朝着蜀道难的方向发展着。 受灾的百姓极多,被破坏的城池,道路等等,更是无法计算。 若只是这些问题也就算了,而最让魏遫头疼的,当然就是城外的那个竖子,河西王刘祥,河西王刘祥在二代诸侯内算是颇有势力的,占据着大汉与西北的主要道路,可以说,地位是不可取代的。 在皇帝出事之后,陇西人很快就将这个消息带到了河西国,河西王最先知道了情况,他当时就迫不及待的准备前往长安,可被国相刘敬所劝阻。 刘敬认为,外王不能擅自离开封地,他一方面准备帮着安抚陇西的灾民,一方面做好河西王前往长安的准备。 可坏就坏在,庙堂并没有传递皇帝的任何消息。 刘祥顿时就急了。 在他看来,仲父病重,庙堂居然隐而不发,这是什么意思?? 而刘敬也是即刻上奏,刘敬认为,天下想要谋害陛下的人太多了,作为皇帝的亲犹子,请大王带兵前往陇西边境,给与庙堂压力,让那些有心人不敢对皇帝出手。 周勃也深以为然,于是乎,他们三个人就开始了动手,刘敬开始发动国内大臣,将皇帝受伤的消息传达到各个诸侯王那里去。 天下最在意皇帝的,应该就是诸侯王,如今的诸侯王,跟刘长是一荣俱荣的,除了刘长,没有人可以像现在这样重用他们,完全信任他们。 周勃则是领兵与正负责戍边的秦同取得联系,各地的军队蠢蠢欲动,给与庙堂一种即将出兵的错觉。 刘祥就领着骑兵来到陇西外对着郡守破口大骂。 “你这老狗!亏我仲父那般信任你,你居然敢作乱!快快让出道路来,让我前往长安! 你这犬入的奸....” 刘祥正开口大骂呢,那县城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了。 刘祥抿了抿嘴,急忙停止了谩骂,有些慌张的看着一旁的副将,“他们怎么还真的开城门了呢?寡人怎么办啊??” 那副将也是一脸的茫然,“不是大王让他们让出道路的嘛....” “都是周太尉让我这么说的啊,周太尉说,让我骂的越狠越好,最好让姓魏的不敢离开这里,气的牙痒痒,让他和国相有充足的机会....可他也没说若是对面开了城门该怎么办啊...” 就在刘祥急切的诉说着情况的时候,城门有骑士鱼贯而出,为首的那人披着重甲,便是郡守魏遫,看到他也跑了出来,刘祥再也不敢骂了,眼里满是惶恐,周勃可没告诉他这人是可以出城的.... 自己方才将他骂的那般狠,他...应当不是来跟自己复仇的吧? 刘祥的骏马还是后退了几步,周围的骑士们也隐隐围在了刘祥的身边,做好防止对方狗急跳墙的准备。 魏遫黑着脸,纵马迅速来到了刘祥的身边,刘祥可是整整骂了他二十来天,魏遫那眼神不断的打量着刘祥,带着深深的恶意,似乎下一刻就要刺王杀驾,刘祥尴尬的笑了起来。 “魏君,您怎么出来了?” “大王这几天不是叫嚣着让我出来吗?还说要砍了我的头颅,我今日出来了,不知您准备如何砍我的头呢?” “哈哈哈,魏公说笑了,寡人怎么会砍了您呢...我啊,就是太关心仲父了,对,仲父! 别忘了,仲父可是在您这里出了事,至今生死不明! ” 刘祥似乎又找回了胆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魏遫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魏遫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直接丢在了刘祥的脸上,刘祥吓得险些摔落马下,他看清楚了砸在自己脸上的东西,那是一份报纸,刘祥看了几眼,就看到了皇帝前往渭水码头视察之类的消息。 刘祥脸色大变,“仲父无碍了?” “怎么,看河西王的意思,是很不愿意看到陛下无碍?” 刘祥急忙摇着头,“不,不,不,寡人可没有这个意思....” 他看着面前脸色极差的魏遫,顿时尴尬的笑了起来,“您看,这都是误会啊,我还以为仲父出了什么事,因为太过担心,对您出言不逊,您一个开国大将,怎么也不会跟我这样的小王过不去吧?” 骂开国大臣确实很爽,可前提最好是不要面对面的骂.... 刘祥咧嘴傻笑着,浑身都透露出高皇帝的气息来,反正你就是不能报复我。 魏遫眯着双眼,“大王骂了我这么多天,今日想要一笔带过,怕是不容易。” “那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呢?” “您当着我将士们的面对我辱骂,使我受辱,请您下马,当着城墙诸人的面,向我认罪!” 魏遫认真的说道。 刘祥一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认罪而已,这也没什么啊,想当初在长安的时候,他可是天天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