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又朝她逼近,近到几乎贴在一起,他扭了扭脖子,轻声道:“我不会出相府,绝对不会,收起你的心思,贱人……” 江晗嘴唇遏制不住地颤抖。 没能骗过宋珩。 对宋珩来说,相府是安全的,相府的防卫注定不容易被行刺,但是他只要一出相府,江晗到江太傅那说两句,他定会被江太傅的人弄死。 他宋珩是犯过傻,但试问这世间谁没有犯过傻。 他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江晗眼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也就彻底放下了这个念头。 她的脑子也不是只想得出一种办法啊。 她道:“你想多了,如何折磨江蕴那贱人,我突然有主意了,你先退远点。” 宋珩听了这话,退开了些,从袖中掏出一小片粘胶,涂抹了些后又戴上猪皮面具。 江晗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是带来的两瓶药,她取出青色的瓶子,道:“此药长期服用,身体渐衰,需要数月,我本是觉得太过拖延,但眼下用它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我让七兰寻机会,将此药下入那贱人每日的餐食之中,待到几月过后,她病重起不了身,自然就不能服侍奸相左右,她会躺到自己屋中养病,她神志不清之际,你若要潜入她屋中报复,想必很容易,你尽情报复些时日,她就差不多死了。” 江晗摩挲着药瓶,问道:“如此可好?” 宋珩拿过药瓶打开稳了稳,并无什么刺鼻的气味,江晗拿了根银簪给他,道:“此物算药,不是剧毒,银器测不出来,日渐深入体内,极难查出。” “果真”,宋珩拿银簪试了后道:“有这样的好办法,不早说?” 江晗不想再多说什么。 她只是觉得宋珩和江蕴都下贱,也只当宋珩是条要报恩于她的狗,本想着让他早点去和江蕴互咬,然后惨兮兮抱团死掉是最好,何必拖上几个月。 宋珩从她这得了满意的交代后终于离开。 过了半晌,江晗缓过来后才又喊进来七兰,将药递给了她,“此药务必每日下到江蕴和那宋……不,和那王志的餐食之中,一日也不许落,否则我便将你发卖了出去!” “是……” 江晗呼了一口气。 宋珩最后还不是上了他的当?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有脑子? 都得死,让宋珩和江蕴一起去死,过几个月后,他们二人都会得同一种病,然后烂死在床榻上。 她给他们再套上个通奸染病之名,江蕴死后也休想有清白! 她江晗才不会输。 外头雨下了几个时辰不见小。 这厢,江蕴到了入睡的时间,还被这雨声吵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两刻钟的时间,她起码在小榻上左右翻身十几遍。 苏明樟耳力不错,在江蕴又一次翻身时,他道:“你是白日睡多了?” 江蕴以为他早就睡着了,结果他突然出声。 她想了想,她白日睡多了当也不影响她晚上睡啊,她向来睡眠极好。 只是脑中总闪过那个人影叫她觉得不安,她总是控制不住去想。 烦就烦在没看清脸,万一是江晗的人,不怀好意想干些什么。 她想到苏明樟先前起兴时说过,对拿江晗把柄一事,若有办不妥的就找他。 也不知还做不做数。 江蕴试着开口道:“相爷,你手下人手有多余的没?” 苏明樟:“……” 江蕴以为他懒得搭理,就不说话了,结果过了一会儿里头传来声音:“拐弯抹角是跟谁学的?” 有话直说。 江蕴便也不再与他客气,直接道:“想问相爷讨两个人,暗里盯着江晗。” 就这? 他还以为她有什么大事,想要多少人手,结果就两个人。 苏明樟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谢相爷。” 屏风那头传来声音,松快了许多,而后翻身的声响也没再那么频繁。 苏明樟不知道江蕴想从江晗嘴里套什么话,但显然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就借她人,她自己去做。 谁都有不想对外说的事。 *** 翌日,江蕴去取早膳时,正巧碰见七兰从伙房出来。 江晗身边的人向来对她没有好脸,江蕴下意识看去,想看看今儿七兰又能摆出一副怎样的臭面孔来。 谁料那丫头都没抬头看她一眼,迈着小碎步走得极快。 江蕴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