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江晗冷漠道:“那是你的事。” 宋珩笑了。 “夫人,你这话说得可就太不厚道了。” 江晗觉得他笑得莫名其妙,“我需要跟你厚道?” 宋珩道:“我们本来就已经是一条船的,谈什么牵连不牵连?没有夫人的帮助,我很难有机会动手啊。” 江晗坐到椅子上,“一条船?我留你一条狗命不代表和你是一条船。” 她饮茶水润了润嘴,接着道:“你一个人去报复江蕴很难吗?你不是复仇心切吗?她去伙房的时候也好,她去更衣的时候也罢,她一个人的时候多了去了,你伺机而动啊”,她说着兴奋起来,“你直接冲出去抓,最好撕了她的衣裳,毁了她的清白,让她生不如死,若是被人发现没时间欺辱她,那就捅死她,横竖都痛快。” 江晗丝毫不忌讳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在她看来,下药几个月让江蕴慢慢去死,实在是不够痛快。 宋珩依旧是眼角含笑,看着往日千金贵女露出的这副真面目,心里竟诡异地觉得挺有意思。 但是她那番破计划,完全不顾及他的生死,他不能接受,“夫人是让我与她同归于尽吗?我是夫人手下的,夫人不怕受牵连吗?” 江晗无辜地眨了眨眼,“会吗?我手下疯了一个奴才,然后杀了相府一个奴才,那就让我手下奴才赔命就行了啊,我疏于管教,认个错还不够吗?反正都只是奴才之间的打闹而已。” “你亲自报复她,我看着你折磨她,于你于我都高兴,乃是双赢,这样你就是死了也不遗憾了。” “你真不给我留活路?” “是你自己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怨我不给你活路?你弄了江蕴之后,对我而言还有价值吗?难不成还要我来救?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江晗说得理所当然,然下一刻,宋珩居然爬到她腿边,一手扶上她的膝盖。 江晗正恶心想要踢他,但他手上力道加大,且另一只手抬起到自己下颚处摸索着什么…… 然后,只见他缓缓撕下了那张猪皮面具,露出原本那张惨白的脸。 宋珩本就是个白面书生,在牢中待了几月不见阳光后,那张脸更是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看着跟鬼魂儿似的,而这张脸此刻正仰头对着江晗笑,笑得没有一丝温度,让人毛骨悚然。 江晗被他这副样子吓到,欻的站起身躲远了几步,“干嘛……干嘛撕下你的脸!” 她越是恐惧,宋珩就越是兴奋。 于他而言,江晗江蕴谁先谁后有什么要紧?她俩任何一个的恐惧和痛苦都能让他高兴,是报复的快感。 他咧着嘴道:“夫人如果执意如此,我死前定要如方才那样扯下这张假皮,既然要死,我当然要你们姐妹俩陪着我一起啊,你们可是都与我有过婚约的,我怎好只带一人走呢?” 他说完后胸腔发震,咯咯笑得不停,恰逢屋外电闪雷鸣,衬得他好像来索命的阴官。 江晗后背冷汗直冒,“我是你的恩人,是我救了你!” “嗯?” 宋珩提醒她道:“可……不是你主动救的我啊。” 他说着将手伸入袖中,从暗袋里拿出一卷皱巴巴的纸,缓缓道:“还记得那时,我是费劲了口舌才让你答应救我,如果你不救,这些在我死后,也都会被搜出来。” 那些纸有些潮了,江蕴夺过来一张张翻看,墨迹稍有晕染,但还是能看清。 都是他所知道的江家罪行,翻到最后,还有一张女子衣带松散的画。 画的是她,旁边还有批注,写了她身上何处有痣。 这些就是他当初威胁她救他的资本! 好在她是言而有信真的救了,不然要被宋珩给害死。 宋珩道:“都记起来了吗?里面的狱卒们不愿意多给我一口饭,却愿意给我纸笔,他们都巴不得我能写出些东西让他们立功呢。” 江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发狂般地撕烂了那些东西,宋珩很满足地欣赏她这副样子,无所谓道:“撕就撕吧,也没用了,你只需记得,你所谓的救我,并非恩情,我若是死,一定会带上你。 所以,要弄死那小贱人,还请夫人务必出一份力,保宋某全身而退啊。” 他盯着江晗说完这些,然后又是笑,江晗后背贴着墙,觉得他病了,也疯了,那样盯着自己笑,感觉活生生能把人吓死。 她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喊道:“来人!” 七兰走进来。 她又喊:“全部来!” 于是她带来四个婢女全部进了屋,都很自觉地低着头。 “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