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最后一堂课?距离田假明明还有七天啊!” “先生是要去哪儿吗?” 教舍内,孟文浩发声之后,其余学生也都反应了过来,柯世清、程处默、王猛等人纷纷出声,只有李泰安坐于前排,悠然轻松,就好像他的名字一样,安然若素,稳如泰山。 李泽轩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看着面前这些学生一脸焦急的神情,他心中多少有些欣慰,短短数月,他已经在算学馆留下了自己的烙印,他舍不得这群孩子,这群孩子同样也舍不得他,对于一个即将离职的老师来说,还能有什么比这个能更让人欣慰的呢? “各位安静!听我说!三日后是我大婚之日,我昨日向陛下请假,陛下欣然应允,所以,今日上完课后,我便会回家筹备婚事!” 按《大唐律》,官员结婚有九天假,亲属结婚,也依远近有一至五天假。讲道理李泽轩早就可以请假回家准备成亲的,但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这些学生,于是一直拖到了今天,但眼看还有三天就要到大婚之日了,实在不能再拖了,他这才选择在今日向这些学生告别。 他最初的打算是,等到国子监放“田假”时再跟他们道别的,但现在看来,只能将离别之日提前了,因为即便三日后他成亲了,也没时间过来授课了。 所以,这真的是他最后一次在算学馆上课了。 “呼~!原来只是婚假!学生祝先生和师母白头偕老~!” 孟文浩听李泽轩说这是最后一堂课只是因为婚假而已,他不由大松一口气。 “先生你要成亲就成亲嘛!说的那么吓人做什么!还最后一堂课~!可吓死俺了!” 王猛拍了拍胸脯,一脸“吓死宝宝了”的神情,说道。 其余学生正想跟着附和,就听李泽轩一声干咳,大声打断道: “不仅仅是婚假的原因,即便三日后我不成亲,七日后我也会离开国子监!前几日我已与陛下请辞,七日后我便不再是国子监司业,更不会再是你们的先生了~!到时候会有其他博士来教授你们算学!” 李泽轩这番话无异于是晴天霹雳,算学馆的学生们都是心中狂震,忍不住议论纷纷。 “什么~?先生竟然要离开国子监~?” “这怎么行?先生的新式算学我才刚入门,先生怎么能离开啊!” “先生为什么要走?您不能走啊!先生!” “对啊对啊!先生不能走!谁来了也替代不了先生!” “对,先生不能走!不能走!” “不能走!不能走!” 学生们先是震惊,接着便是慌张无措,到最后全都不约而同地喊着“不能走!不能走”,声音一浪盖过一浪,站在讲台上的李泽轩禁不住被这恢宏激昂的氛围所感染,这一刻,他真的有那么一丝冲动,不顾一切地留下来,但,强大的意志力还是让他克制住了这种不理智的情绪,为了工学的未来,他必须跳出国子监,自己建书院! “安静!安静!” 李泽轩压了压双手,郑重道:“谢谢你们的挽留,只是我非走不可!具体原因我不方便与你们细说………” “为啥不能细说?” 王猛大吼一声,打断李泽轩的话,叫道。 “对,为啥不能细说?是不是祭酒让先生走的?要是这样,我们都去找孔祭酒说理去!” “对对对!我们说理去!” 顿时就引起一群人在后面符合,就属孙子凡、余东才等几个刚转过来的学生叫的最凶。他们来算学馆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已经喜欢了算学馆内自由向上的学习氛围,喜欢上了李泽轩的新式算学。 “住口!王猛、孙子凡!你俩都住口!” 眼看这群逗比一脸跃跃欲试地想出门去找孔颖达“干架”,李泽轩又是感动,又是生气,他大喝一声,道。 “不住口!先生你不说清理由,我们就不住口!” “对!先生您快说到底是谁不让您继续教我们了!我们去捶他!” “对!谁不让先生继续叫我们,我们就捶谁!” 王猛、孙子凡等人,虽然平常惧怕李泽轩,但是现在这几个货好像丝毫不害怕了。 “啪啪啪!”(咳,别误会!) “哎哟~!” “靠!” “哎呦~!” 李泽轩折断一支粉笔,“三箭”齐发,精准命中王猛、孙子凡、余东才这三个跳的最欢的小混蛋,他冷声道: “现在我还是你们的先生,我说的话都没人听了吗?” 一言既出,教舍内立刻恢复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