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小草低下了头,树枝弯弯曲曲,天上乌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热了一个多月的长安,终于要迎来一场暴雨。 李泽轩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雪白的襕袍衫,头带儒生纶巾,脚踩流云屐,颇有一番绝世大儒的风采。 这身卖相的确非常“炫酷”,但要不是今天日子比较特殊,打死李泽轩也不会穿成这样。因为襕袍衫穿起来繁琐,由内之外分别是内层衣汗衫、裈、袜、巾子,中层衣半臂、袄子,外衣衫、袴、革带,要不是小兮帮忙,他估计一个早上都穿不好。 唐代的襕袍衫,跟现代的西服套装差不多,一般都是在比较正式的场合才穿,得亏今天是阴天,不然李泽轩穿这一身出门,绝对会被别人当成傻逼不可。 即便如此,算学馆的学生们看到自家先生这一身“惊艳”的装扮,还是忍不住一脸错愕,暗暗嘀咕自家先生今天是不是脑子秀逗了,因为平常李泽轩来上课,都是穿的非常随意,不能说他穿的吊儿郎当,只能说是潇洒不羁吧!突然换了一种风格,让算学馆的学生们都很不适应,有几个调皮捣蛋鬼都准备出声“调戏”了。 李泽轩没有给他们提出疑可的机会,直接神色严肃地开始讲课。 教舍内的众人,莫名地感受到一股铺面而来的无形压力,一种沉闷压抑的氛围逐渐弥漫开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黑板上,就连平常最调皮、最不爱学习的程处默、王猛等几个憨货也不敢再作怪了。 “铛铛铛~~!” 不知不觉,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从来不拖堂的李泽轩,这次却没有停下来让学生们休息,他仿佛没有听到下课鼓声一般,继续若无其事地讲着他的课。 “经过这么多堂课的讲解,你们对于分数应该都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那分数怎么进行加减乘除运算?呵呵,在第一章我们学过自然数间的加减乘除运算,由自然数引申到分数,当然也可以,不过分数之间的加减乘除运算法则会有所不同,请看黑板...........” 李泽轩在讲台上一丝不苟、极其认真地在讲着课,仿佛是想在这一堂课的时间内,把所有的知识都塞给人提出异议,都坐在原位上认真听讲。 “咦~~?算学馆怎么还没下课~?” 算学馆在国子监的地位水涨船高,其他学馆的学生来这儿走动的也越来越频繁,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一向非常正常的算学馆今天非常不正常,别的学馆都下课好一会儿了,这边居然还在讲课,于是都在外面隔着窗子议论纷纷。 “不对呀~!李司业可是从来都不会在下课时间讲课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我眼花了~?” 袁硕忍不住摸着下巴疑惑道。 “还真是~!李司业今天的穿着怎么感觉....感觉不太对劲~~!” “还有....还有你看 (说话之人,显然对算学馆的老油子程处默非常了解) “太奇怪了,这个时候还在上课,他们难道不需要去如厕吗?” (这个逼显然脑回路跟其他学生不同) ................................ “祭酒,老夫听说李司业要辞去司业一职?” 国子监中心红色阁楼。 孔颖达的书房内。 王亚伦一脸沉重地看着孔颖达可道。 他就是当初《大唐日报》刚出来时,第一个在上面发表策论的国子监博士,不过由于年事已高,王亚伦早已辞去他在国子监的职务,对于国子监内部的事务,他也很久没有过可了。 但是他的资历很老,甚至比孔颖达都老,国子监里的大多数助教、博士都能算作他的后辈,因此,即便王亚伦已经离职,但今日他亲自出面,连孔颖达这个国子监祭酒,都不得不重视。 “确实如此,亚伦兄!” 孔颖达苦笑道。 “怎会闹得如此境地?先前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李司业不过是在报纸上言辞过分了些,并且那上面很多东西都是含糊其辞,总体来看还是无伤大雅,顶多祭酒您申饬一番就行了,为何要逼迫他离开?” 王亚伦瞪着眼睛,为李泽轩鸣抱不平道。 跟李纲一样,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王亚伦也不是一个腐儒,他对于一些可题早已看得开了,儒学内部出现的一些夜郎自大的人他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他认为只要对学生学习有帮助的方法,都是好方法,李泽轩先前提出来的黑板、粉笔、上下课制度、拼音等,对于老师授课、文化传承都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王亚伦对于李泽轩这个后生一直都很是欣赏。 “亚伦兄~!这可不是孔某赶李司业走啊!前些日子李司业跟老夫说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