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惊得一下子就把珠珠捞进了怀里。 珠珠正翻滚的欢快,突然被娘亲勒的像条上岸的鱼,就不舒坦的挣扎起来。 “娘,呜呜,娘!” 邰继宗赶紧接过闺女,小声哄着。 “珠珠不怕,爹爹在呢!” 杨丽华也是后悔,检查闺女没有哪里伤到,这才小声问道,“爹能确定吗?” 邰继祖摇头,憨厚的脸上带了几分恼怒,应道,“爹也不确定,但还是要小心防备,万一真有人……也不至于吃大亏。” “好,你让爹放心,这边我来看着。”杨丽华郑重点头,虽然嘴唇依旧在发抖,但望着闺女却挺直了脊背,像被侵犯了领域的母豹子。 刘冬娘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但也不好问大伯哥。 所以,邰继祖刚出去,她就扯了嫂子,“嫂子,是不是老二他们在城里惹祸了?” 杨丽华麻利吹了油灯,小声同刘冬娘说个仔细…… 窗外夜色越来越深,深到冷风都困倦了,停止了嬉戏和闲逛。 杨丽华和刘冬娘把珠珠围在中间,全心守护着,半点儿睡意都没有。 这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 黎明前的一个时辰是所有人最疲惫,也是睡梦正憨的时候。 安静又萧条的邰家村街路上,突然就多了一条影子。 影子贴着墙根儿,路过了一家又一家,最后停在了邰家墙外。 即便天地间一片黑暗,他依旧谨慎的藏在一处角落,观察了许久,然后才翻身进了院子。 影子踩在松软的残雪上,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但调皮的北风也常常卷了雪粒子如此甩在窗棱上,所以这声音并不如何出奇,更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可东屋里,睡在炕头的老爷子却突然推了推旁边的邰继祖。 邰继祖又推了推二儿子…… 果然,暗夜的雪光映在窗户上,微微有些亮光。 这亮光一侧多了一个人影,人影抬起手,扎破了窗户纸,一只眼睛带着阴冷和狠毒,扫过屋里,然后又换了一根粗木管。 木管冒出淡淡的烟气,足足一盏茶功夫,才被抽走。 又等了许久,那黑影才挑开窗户上的木头闩子,大大敞开,然后翻了进去。 冷风瞬间灌满了房间,也带走了淡淡的烟气。 黑影干咳了一声,屋里三人谁也没有动静。 黑影好似很满意,走路也不那么小心翼翼了,上前就掀开了炕头第一铺被子。 变故就在这样的时候发生了,迎接黑影的不是睡死的邰老爷子,而是手抓柴刀,猛然砍出的邰家退伍老兵! 黑影根本没想到,彻底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后撤半步。 刀尖划开他的棉袄,然后是肚皮…… “嗷!”黑影疼的惨叫,捂着肚子就要跳出窗外。 可是窗户却被人从外边死死抵住了! 不只如此,后窗居然也被踹开了,一股脑跳进来三四个人! “该死的东西,我看你往哪里跑!”邰老爷子跳下地,手里的柴刀根本不留余地,一刀又一刀劈往黑影。 黑影也不是普通人,闪躲腾挪间,身形很是利落。 其余人也是挥舞着手里的棒子和木棍,朝着黑影往死里打。 更有人点燃了油灯,想要看清楚黑影长什么模样。 但黑影谨慎到了极致,居然带了面巾。 许是光亮给黑影造成了太大的压力,他拼着后背挨了一刀,跌跌撞撞跳出了后窗。 结果,后窗下还有埋伏,兜头就是两木棍挥了过来。 打在黑影头上,疼的他差点儿扎进雪堆里。 活命的渴望,催着他拼命窜了出去。 众人还要再追,邰老爷子却是吆喝道,“穷寇莫追,小心反杀!” 众人一听,立刻都醒过神儿了,没了方才的热血和激愤。 这时候,杨丽华和刘冬娘抱着睡眼惺忪的珠珠从西屋过来,也是吓的厉害。 “爹,你们没受伤吧?”杨丽华忐忑问道。 “没有,没有!”邰老爷子赶紧摆手,然后喊着邰继祖,“把堂屋的油灯点着,炉子也烧起来,大伙儿到那里说话。这屋有迷烟,小心不舒坦!” 众人立刻帮忙把前后窗子都打开,迅速转移到了堂屋。 杨丽华一看,邰继宗、邰继业和邰永安都回来了! 其余几人更是村里打猎的好手! 邰永安自小喜欢舞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