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邰老爷子和闵管事也是如此猜测,不想陈瑞阳突然跑进来,惊喜嚷道,“爷爷,是三叔叔!是车队从草原回来了!”
“哎呀,当真?”老爷子高兴坏了,猛然站了起来,“他们这次可真快,居然早早回来了!”
闵管事也是高兴,赶紧说道,“走,大叔,咱们去接一接,可是有日子没见到我继业兄弟了。”
说着话,一老一少就往外走,至于邰三爷早就掂着烟袋锅儿跑出去了。
院子外,之前新打的马车排成行,吃苦耐劳的拉车马匹鼻子和眼睛上都结了霜花,仔细看马腿都在轻微的哆嗦。
不必说,这一路众人定然是日夜兼程,没少吃苦啊!
“爹,三伯,我们回来了!”邰继业穿了厚厚的羊皮袄子,身上有些脏,脸上也被北风吹出了两团红,瞧着有些狼狈,但他精神头儿很是不错,远远就给长辈行礼。
邰三爷一把扶起他,招呼道,“到自家了,还客气什么!”
邰老爷子上下打量儿子,也是问道,“这一趟如何,大伙儿都平安吗?”
“爹放心,大伙儿都好着了。而且这次收到的羊绒都是最好的,足足比先前几次多了一倍,足够织一千套衣裤了!”邰继业高声显摆着,好像得胜还朝的将军一般。
邰三爷听得笑脸一僵,被邰继业看到,心里就犯嘀咕。
邰老爷子招呼大伙儿,“都帮把手儿,把车卸完就能回家歇着了。家里暖和着呢,各家媳妇儿该做饭就赶紧做饭,过些日子消停下来,再来我们家聚聚喝顿酒。”
众人都是纷纷应声,嘻嘻哈哈笑着忙开了。
“六叔放心,这点儿小活儿马上就完事了!”
“赶紧干,等着回家睡热炕头呢!”
“哈哈,回家就是好啊!”
邰继祖和邰继宗招呼众人,邰继业就跟着长辈们进了屋。
刘冬娘高兴,自然要多添几个菜,杨丽华也是忙着烧了姜汤,递到小叔子手里。
邰继业趁热喝了两碗,然后就把羊皮袄子脱了。
多少日子没有洗澡,又在草原沾染了一身的腥膻,这味道实在是不好闻,众人都是忍不住捂鼻子。
邰继业哈哈笑,应道,“别笑话我,这就不错了。你们没闻到我继财哥的臭脚呢,简直能把人熏死过去!”
说罢,他还恶趣味的往邰永禄几个小子旁边凑,惹的他们哇哇叫着跑门口去了。
众人都是看的跟着哈哈笑。
倒是邰继业又四处张望,问道,“咱家珠珠呢?是不是在后院儿?一会儿我就赶紧去洗洗,否则我大侄女该不让我抱了。”
邰永禄捂着鼻子,应道,“妹妹不在家,去伍先生家里做客了,已经有两日了!”
做客?
邰继业多聪明的人啊,立刻就觉得不对劲,家里肯定是出事了。
要知道小侄女在家里人心中就是宝贝疙瘩,别说送到旁人家里做客小住,就是离开眼前片刻都不放心。
若不是出了大事,谁也不可能把她送出去!
他扫了一眼屋里众人,立刻问出口。
“爹,出了什么事?别瞒我,赶紧说!”
正好邰继祖从外边进来,听到这话就羞愧的脸色通红。
“继业啊,都是大哥不好,没有看好你的生意。”
邰继业依旧不明白,却不妨碍他护着哥哥,立刻应道,“大哥别这么说,生意是咱们全家的。就是有什么损失也不是大哥的错!”
邰三爷本来心里还难过,听到他这么说,直接拍了大腿。
“对,一家人就该这样。当哥哥不怕担事,当弟弟的也知道护着哥哥,这才是家业兴旺的好兆头!”
闵管事跟着点头,他愿意亲近邰家,就是因为如此,更是对这样的亲情羡慕之极。
日子好坏不论,一家人互相扶持,互相包容才是最难得的!
邰老爷子示意儿子坐下,刚要详细说说,村人们居然也闯了进来,迅速挤满了院子。
邰继财抄着大嗓门儿,带头问道,“六叔,荷花说咱家的羊绒作坊干不下去了,被人家抢了生意,这是真的吗?”
邰三爷恨得挥舞烟袋锅儿,真想把儿子头上刨几个包!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媳妇傻就算了,儿子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邰继财瞧着老爹不对,下意识抱了脑袋,不明白哪里错了。
方才正卸车,听到媳妇儿说,他就着急了。
族人们也是惦记,一起进来问问……好像没啥不对啊?
邰三爷拍拍老哥的胳膊,示意他不用在意。
然后,他才开了口说道,“这羊绒衣裤的生意实在太好了,虽然一直由咱们邰家把持,但外边眼红,想着撬行的人太多了。
“咱们邰家只是农门小户,虽然有永宁这个读书人,如今也只是一个秀才而已。
“这就像一个小孩子手里托着黄金在闹市行走,随时都容易出问题。若是被抢了黄金,顶多损失钱财,就怕小孩子也被人顺手打死了。
“所以,我前些日子把羊绒衣裤的织法卖给了十五个商家,如今羊绒衣裤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