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正大光明了? “你若是有公平竞争的行为,我也敬你一分敢爱敢恨。”虞昭在砚台内倒了点水,将砚磨开,垂眼说,“可你既不找萧承安表明自己的心意,也不曾让别人知晓你喜欢他,反而因为萧承安心悦我而利用我对裴姨的信任,将我骗到定国侯府,让我做你的继母。” “且不说定国侯是什么样的人,就你声称定国侯打了你的谎言,在我看来都漏洞百出,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软弱而对你心怀怜悯,把萧承安让给你?” 宇文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却是一阵震惊。 她竟然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不是父亲打的…… 也是,她是大夫,连小皇孙的眼睛都能治好,她那点伤口在虞昭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重伤。 父亲一旦下手必然死人,怎么可能像是挠痒痒一般的随便打了她两下就了事? 宇文姝又恨又恼又不甘,看向虞昭的视线就仿佛要把她给大卸八块一样。 虞昭直接无视了她的视线,心平气和的开口,“你和萧承安不可能,就算与他成亲的人不是我,也绝不会是你。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忧心的是在翟侯府的尚清清。” “她怀了孕,又和翟少棠有多年情意在,你嫁给他,这个嫡妻未必能做多久。” 宇文姝那脆弱可怜的模样顿时一晃。 虞昭看着那墨汁,微微一笑,“堂堂定国侯的嫡女,嫁到翟侯府也算门当户对,却被一个连寒门都算不上的女子挤兑得没了体面。” “落得如此下场,是你愿意看到的结局么?” 宇文姝听着她的话,忽然觉得这梅园内的寒风骤然变冷,让她浑身发抖。 虞昭客气对宇文姝说道,“姝娘子,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我要作画了。” 宇文姝略显狼狈的逃离了虞昭的面前。 虞昭脸上的闲适慢慢落下,目光扫向白纱那边的人影。 不期然的,和翟少棠那阴鸷目光对上。 那副视线好似要把她给碎尸万断一般,可怖极了。 虞昭冰凉一笑。 覆上自己的胸口。 被他穿透胸口的那一剑,还有日夜蚀骨的折磨,她可一点都没忘。 翟少棠,你的‘福气’在后面。 虞昭挪开视线,心中寒厉杀意尚未减缓,捏起笔沾墨,落笔笔锋凌厉,锋芒毕露。 王大郎在周围绕了一圈,最终选中了一枝唯有一朵红梅绽放的花枝。 在他心中繁花锦簇,却不及一朵红梅。 从长随手中接过剪子,王大郎将那枝梅花给剪了下来。 柳六郎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由得乐了,“你要将这枝梅花送给谁?” “与你何干?”王大郎不理他,将梅花仔细收好,望向白纱那头,却没有瞧见虞昭的红色身影。 又往其他地方看去,这才发现昭妹妹站在连廊下,一身红衣,身后是落雪梅林,团团簇拥着她,正如他手中的那枝梅花一般,一枝独秀。 王大郎不自觉地朝那边走了几步,不经意问柳六郎,“你摘的花呢?” 柳六郎当即将手中那枝开满了梅花的枝杈拿了出来,得意说,“怎么样?我这枝绝对是整个梅园里开得花最多的。” 王大郎挑眉看他,“你想送给谁?” 柳六郎视线游移的扫了一眼某处,咳了一声,“你不告诉我,我又为何要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王大郎仔细思忖,说道,“顾公家的二娘子,顾怀若?” 柳六郎脸上爆红,险些失去贵公子的礼仪,“什么顾怀若!我什么说要把梅花送给她!你不要瞎说!” 王大郎了然一笑,“柳兄放心,我不会将此事告诉其他人。” 柳六郎恼怒的将手中梅花垂落下来,负手走了。 王大郎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视线又不自觉地看向连廊。 那儿其实已经渐渐去了不少娘子郎君,或是作画或是写诗,也有些在连廊旁的空地处投壶,笑声和说话声总是时不时地传来。 王大郎犹豫了片刻,捏着手中的花枝,还是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虞昭的画画是临摹空间内的那些植物图画和人物图画,注重写实,因此有了几分工笔画的意思。 今日她因为看到宇文姝和翟少棠,心情不算太好,落笔更加利落,少有圆润的转折,整张梅园画都透着股干练之意。 王大郎没有打扰她作画,只是站在一旁看了一眼。 初觉戾气太重,再细看后,王大郎便有些惊艳,少有人能将人物的描绘那般灵动,虞昭却能捕捉到每个人的表情,嬉笑嗔怒,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