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回了皇宫,本想着去交差,却又被皇帝给唤了过去。 他是时常为皇帝治病的御医,一听内监说是什么病症,就知是怎么回事。 陛下这是和皇后娘娘吵架了,心气儿不顺。 御医掸了掸身上的落雪,跟着内监去了勤政殿。 皇帝刚刚发了一通火,还在气势汹汹地说,“朕就是多用了一碗冰乳酪,她至于指着朕的鼻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朕吗!” “顾公,车太傅都在,她非要将朕的面子给全都下了!” 掌监笑着说,“娘娘也是关心则乱。” “一碗冰酪乳能害朕的什么?你说说?” 掌监哪敢学皇后娘娘对陛下说的话,只能捡着好听的说,好在没多久御医就来了。 皇帝宣他进来,一边说道,“朕倒要看看,一碗酪乳能把朕害成什么样!” 御医行礼后,为皇帝诊脉,半晌后,才道,“陛下脾胃虚,这些年来虽然将养着,却也需要少饮寒凉之物。” “朕可有事?” 御医老神在在说,“陛下龙体康健,并无大碍。” 皇帝吹胡子瞪眼,指着掌监说,“你去把他的话转达给皇后!” 掌监能咋办,只能按照皇帝的指示去做,苦哈哈去往皇后的宫中。 皇帝喝了口茶顺气,瞧见御医还没走,问道,“朕方才听说有人拿着安王的牌子来请你出外诊?” 御医如实回答,“是,永兴坊的虞小娘子感染了风寒,安王殿下的护卫请臣过去为虞小娘子治病。” 皇帝当然记得这个被自己亲自封为琼嘉县主的小娘子,他有些惊讶,“她得了风寒?” “是,臣为她开了药后,安王殿下便让臣回来了。” “萧承安那小子不好好在大理寺上衙,怎么跑去见虞昭?”皇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御医:“……” 皇帝问,“他与虞昭相处如何?” 御医迟疑了半晌,最后说道,“虞小娘子一直在昏睡,安王殿下亲自哄虞小娘子吃药休息,看上去……颇为亲密。” 亲密? 这两个字顿时让皇帝坐了起来,他哈哈大笑,“果真?” “臣应当没看错。” “虞昭既然生病了,那就去库房挑些补药给她送过去!”皇帝高兴极了,“可别把人小姑娘的身体给伤了。” 皇帝哗啦啦又给虞昭赏了不少东西,也忘了置气,就要去皇后的寝宫。 走到一半,皇帝这才想起了皇后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他不是的事儿,他眼睛一转,甩袖去了东宫。 ……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清晨推窗,外面已然一片明晃的白。 柳叔和勃叔带着霜寒从外面回来,刚刚到前院,就听到巧娘说昭姐儿病了。 柳叔吓了一跳,当即马不停蹄的往如昭院走,哪知迎面就遇到了和虞昭一起用过饭,准备离开回府换衣服上朝的萧承安。 “王……王爷?”柳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如昭院出来的萧承安。 他还是昨天的扮相,身上披着被虞昭让人烤热,里面相当暖和的大氅。 冠发高束,露在外面的面容清俊雅致,凤眸艳绝,薄唇往上翘了翘,带着一丝轻松愉悦。 一身通透气质芝兰玉树,犹如朗月一般,将这一院的雪色都给压了下去。 萧承安淡定对柳叔颔首,“回来了。” 柳叔呆愣了一下,有些迷茫的应了一声,“是的。” “嗯。”他应了一声,相当淡然道,“虞昭刚吃了药,这会儿正闲,你有事可以去找他,本王要去上朝了。” 柳叔往一旁退了退,让萧承安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柳叔略显离奇加不可思议的退出了如昭院,仔细瞧了瞧院门上方的匾额。 如昭院。 他没走错吧? “柳叔,您怎么在这儿站着?”在院中扫雪的小厮好奇问。 “这是虞宅?”柳叔再三确定的问道。 小厮迷茫了一下,“是啊?这不是虞宅的如昭院,还能是哪儿?” 柳叔顺着他的话点头,“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的是安王府。” 柳叔脚步虚浮重新进院,去找虞昭。 正如萧承安所说,虞昭刚刚吃完药没多久,今天没什么事,也不用去其他世家那里复诊,索性坐在榻上看婢女拿来的一些信件。 有来自安东都护府的,是她舅舅写的,再有一月就是新年,郑阆需要回京述职,眼下已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