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虞崇一直派人盯着京兆府和王诃,他们根本没有看到王诃去拷问他的心腹,可这纸上所写的内容却是他两个心腹吐露的。 果然…… 虞昭将人放在了王家,王诃足不出户就能将他的心腹拷问个遍,虞昭才能拿到这么多口供! 虞崇的愤怒直直冲向虞昭,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把人给绑回虞侯府,让她永远都别想再从里面出来! “你当然可以把我带回去。”虞昭仍旧清冷,她身量纤细,柔弱,像是不堪一击的小白花,柔和得像是个体谅长辈无理取闹的晚辈。 “现在我就可以跟你走。” 她这是在挑衅! 别以为虞崇不知道,如果他现在把虞昭带回侯府,明天小朝会上,王诃就能将两个心腹的供词放在皇帝的案头! 他宛如被激怒的野兽,隔着铁柱竖成的墙,冲虞昭怒喊,“虞昭!你到底想干什么?!” 虞昭半点都不受他的愤怒干扰,给他倒了一杯茶。 “那两人不是我审的,我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活命,将提供的消息夸大,堂伯,你是我关系最亲的堂伯,我自然是想相信你的。” 虞昭平和,沉静地说,“毕竟从我入京到现在,一直都是崔氏在针对我,我并不想将她对我做的那些坏事归咎到您身上,毕竟我日后成婚,也是要从虞家出嫁的。” 虞崇心中一滞。 是了,虞昭和翟少棠还有婚约在身。 以前他们都以为虞昭已死,默认了这婚约早已作废,可虞昭现在回来了。 她势必要嫁给翟少棠的,她想要从虞侯府出嫁,虞昭就不能将手中那些口供给交出去。 现在过来与他谈判,不过是为了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罢了。 等把那两个心腹的事情摆平,他再把虞昭这个惹他厌烦的堂侄女杀了。 虞崇掩下眼底的杀意,很快就露出了纯良的愧疚,“我都明白这只是咱们家的家事,不应该让其他人知道。” 虞昭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昭姐儿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头,你想让我干什么,我都依着你。”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虞家祖宅! 虞崇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个。 他眼底发暗,面色阴沉不定,好半晌,他才笑出来,点了点头,“永兴坊的宅子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产业,只是你以前不在,堂伯代为保管而已,我这就让人回侯府将永兴坊的地契拿来。” 虞崇心中阴冷发笑,她想住,也得看看有没有命住! 地契还在虞崇那儿? 他不是将永兴坊的祖宅送给齐王了吗? 虞昭不着痕迹的垂下眸,掩下眼底的思索,又道,“还有我阿娘的嫁妆。” 虞崇僵硬地笑着,“你阿娘的嫁妆有一大半都被你舅舅带走了,留下来的也是一些铺子,没人管理生意都不怎么景气,等过段时间,我着人将账本理出来后交给你,如何?” 虞昭淡淡看了他半晌,“当然可以,我已去信阿舅,想必这会儿已经送到了,等阿舅回信,他自会告诉我都带走了哪些嫁妆,留下了哪些嫁妆,到时候就对照着将那些铺子,地契,田地等一一还过来,如何?” 虞崇眼睛充血,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恨不能直接拒绝。 可偏偏虞昭抬起手,稳稳落在了那一沓口供之上。 漫不经心地敲了敲,仿佛用锤子砸在虞崇的心口上,让他连动都不敢动。 明知虞昭根本不可能真把东西交出去,但虞崇还是怕了。 他闭了闭眼,点头。 这一场谈判,虞昭一直强占上风,把虞崇给压得死死的。 直到虞崇命人从家中取来地契,二人从飘香楼出来时,虞崇才看到陪虞昭来的人竟有十人之多,且个个人高马大,身体强悍。 虞崇脸又黑了下来。 等去了衙门让主簿将户籍名称全部修改完毕,虞昭拿着地契,将它塞进了袖口中。 刚要走,就听虞崇阴恻恻地声音响起,“昭姐儿,咱们是一家人,你可别忘了与我的约定。” 如果朝上有什么关于他的传闻,那他坚决不会对虞昭留情! 虞昭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撒谎,“当然,只要侯爷信诺,我自然不会做自毁城墙之事。” 虞崇甩袖,气愤而走。 初步得到了阶段性胜利,虞昭眼神冰冷的看着虞崇离开的方向,触摸着那张地契,想起阿耶阿娘,她的眼底就划过了一丝浅浅的,不易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