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情郎断了脚筋,虞昭自然要想方设法地帮他接筋了。 萧承安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儿。 有点酸,还有点不甘心。 却听皇帝惊讶地问,“虞小娘子?可是当初在街上帮承安稳住病情的那位小娘子?” 太医心想,除了她还能有谁? “正是虞总督之女,虞昭。” 他说道,“这虞昭果真有这般厉害?” 太医道,“臣看虞小娘子言之凿凿,许是有五分把握。” 才五分。 皇帝不禁有些失望,想起自己的小皇长孙,心中不免一痛。 若是虞昭当真能把鲁景衡的脚筋接上,倒也可以请她来为狸奴看看。 等四下的人都走了,太子将目光放在一直未曾言语的萧承安身上。 他唇角嗪笑,透着股揶揄,“我听说那虞小娘子已经去了安王府两三趟了,承弟,她的医术可有太医说的那般好?” 帝后与太后闻言,皆关切地看向他。 虞昭的医术好不好? 这个问题只能让萧承安想起她略有些粗糙却透着丝丝温暖,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恍如酥麻电流,直往他心口钻。 还有她那一双澄澈的眼眸,认真的表情,为了不让外物打扰自己而挽起,却调皮垂落下来的几缕秀发。 萧承安耳根发红,只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了。 一抬头就对上几位长辈打量的目光。 轻咳两声,萧承安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根,将脑海中那抹倩影藏起来,装作不在意地说,“她来王府是帮我扎针缓解,这几日我睡眠的确好了一些。” 太后眼睛发亮,笑意便氤氲起来,“这虞小娘子倒是厉害,我记得你上次发病,就是她帮你抑制的,如今靳大夫与阿莳还未归来,有她帮你缓解,可否平安到年底?” 距离年底还有好几个月,皇后皇帝派出去许多人昭靳大夫和老安王妃的踪迹,可若是找不到,那萧承安若是再发病,也就只有虞昭能看顾一二了。 萧承安想着她那银针,本该保守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笃定,“她能。” 太子意味深长地说,“看来承弟对虞小娘子颇为满意啊。” 皇后一听,心中那说媒的情绪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她还没见过虞小娘子,不知相貌如何。 萧承安暗暗瞪了太子一眼,随便找了个借口将此事给揭了过去。 在寿康宫待了一刻钟,萧承安便跟在皇帝太子身后去了勤政殿。 皇帝从桌案上拿起了一本折子放在萧承安和太子的面前,说道,“先前我一直担心承安的身体不好,如今看你毒发后生龙活虎,就知你无事了。” 萧承安和太子一起看那折子,半晌,萧承安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皇帝温和沉静地看着萧承安,“承安,这件事你能做吗?” 闻言,萧承安双手抱拳,躬身行礼,“臣定不辱命!” …… 虞侯府,虞湘的院子里。 虞崇匆匆自前院赶过来。 就见他女儿那张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脸,此时所有可怖都裸露出来,布条散落一地,表情狰狞,喉咙发出难以言喻的赫赫之声。 “湘姐儿醒了。”虞崇忍住对这般丑陋的厌恶,走近,问道,“喉咙怎么了?” 大夫叹了一口气,“浓烟熏嗓,小娘子的喉咙……哑了。” 哪怕崔氏早就知道,这会儿还是忍不住,扑到女儿身上痛哭起来,“我的湘姐儿!我可怜的湘姐儿!” 虞崇被崔氏的哭声吵得头疼。 这时,尚清清轻轻走出来,握住虞湘的手,声音悲切,“湘妹妹,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的……” 虞湘再看到铜镜中可怖的自己时,就已如遭雷击,喉咙哑了,她的手……还没了知觉…… 虞湘整个人都几乎要昏过去,可在听到尚清清那一句问话时,虞湘眼底奔涌出铺天盖地的恨意。 她颤抖着强迫自己抬起手,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的阿耶。 她被虞昭害的这般惨,只有阿耶能为她报仇了。 阿耶……你一定要把虞昭给碎尸万断,扒了她的脸皮,让她也尝受尝受被毁容的滋味! 虞崇看着女儿,走过去一把将崔氏扯开,沉声说道,“湘姐儿,你告诉父亲,是不是虞昭把你害成这样的?” 虞湘泪水扑簌簌地往下落,重重的点头,喉咙发出赫赫的声音,似乎在回应虞崇。 她的手很痛,却用那股恨意支撑,在虞崇的手心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