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带着夜风的吻便压上来。 年纪轻轻的小郎君,看到那样刺激的画面,确实容易想不开…… 冯蕴的嘤咛,被他咽入喉头,一时心神俱乱。 冯蕴没有再去雨前茶楼。 用罢午食回府,冯蕴本想一头扎进书房,为明天的坞堡行再做点准备,不料路过园子时看到了敖七的身影…… 一个人影从马上翻落下来,几乎顷刻就冲到面前。 以前这家伙为了拆散她和裴獗,没少干招猫逗狗恶心人的事,性子野得很,这种性子的人不会因为看了点不合时宜就消沉下去的。 冯蕴攀上他的肩膀。 “说说。” 冯蕴笑了一下,“捉鱼郎的快乐,我不懂。” 他不是诚心想瞪小满,只是太难受了。 浓烈的,又十分照顾她的情绪。 小满满脸通红,连忙用帕子捂住鼻子。 “看来将军想好了,要跟我做狗男女。” 裴獗挨了几下,一把将人抱起来,不再让她骑在马背,而是搂坐在自己身上,再抖一下缰绳。 好似他是个登徒子,轻薄了她,而不是心甘情愿。 她不该是上辈子那个死脑筋的冯蕴。 冯蕴有点麻了。 “大将军,属下有事急报——” 萧呈:我有离间计。 敖七很懊恼。 既然想好,那情和欲就该分开。 看到马上的两个人那样亲密的姿态,他瞳孔睁大,没有避开,没有低头,而是直愣愣地看着他们,无辜的双眼里赤红一片。 温行溯:我有苦肉计。 离开前,他将冯蕴送回将军府,叫敖七过去说了几句什么,甥舅两个都很沉默,然后裴獗当着众人的面,抱了抱冯蕴,看着她走进院门,这才打马离开。 冯蕴眉一皱,“怎么了?” 冯蕴心里恶气涌动,又很快收敛回去。 卷着裤腿,脱了上衣,好像刚从水里起来。 冯蕴张了张嘴,又闭上,耳根烧烫。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敖七,呆滞地看着他们,那眼神但凡多看一眼都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天大的坏事,辜负了整个世界。 今夜真不凑巧。 那个热情…… 换成一声叹息,“将军是个好对手,但我突然有个小问题。” 匆匆地回,匆匆地走。 恐怕此刻敖七的心里,比上辈子更痛恨她这个勾引他舅舅的坏女郎吧? 但冯蕴不担心他想不开。 这人很少有恶劣的时候,平常都是一板一眼的,可某些事情确实可以很恶劣,只是这样的裴獗,旁人不得见而已…… 裴獗没有说话,与敖七对视着。 一个女子有这样的经验,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冯蕴不避讳与他谈论这个,也没有意识到不妥,更不认为裴獗有什么不高兴的理由。 鲜衣怒马少年郎,可唤醒明月可脚踏百川,此刻却拳手紧攥,一双虎目里是肉眼可见的无措,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 任汝德既然已经露面,肯定会有后手,她不必太激进,见招拆招就好。 冯蕴一言不发,睁大双眼突然握拳朝他打过去,打得又凶又狠,和方才意乱情迷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 要不是他回握时的手,用力到把冯蕴捏得生痛,她都要怀疑这人根本就没有情绪。 她走得很快,只有小满恋恋不舍地回头。 这么久以来,裴獗对府里人而言都是陌生而有距离感的。看到大将军和女郎这样亲近,一个个喜逐颜开,韩阿婆甚至贴心地吩咐大满和小满给女郎备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别动。”裴獗很是难耐。 怪不得裴大将军要洁身自好。 可眼下的他…… 不料扭头,就看到小满的鼻血淌了下来。 冯蕴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轻声问:“将军,可还清白?” 裴獗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天天被貌美佳人纠缠,还打什么仗?全打到榻上去了。换她也受不住…… “我是让你扶着我,不要摔了。” 背后突然传来马蹄,嘚嘚声在寂夜里十分有力。 阳光倾泻而下,为少年郎紧绷的肌理镀上了层层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