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听完简涤非的回禀,又看着殿内众人,如何能不明白大家的想法呢。 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 “着礼部为昭王妃处理丧仪,谋害王妃的人犯俱按律法处置,昭王……不敬正妻,治下不严,铸成大错,降为昭平郡王,一应规制都按郡王的标准来吧。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群臣行礼,“陛下圣明。” 圣旨传到四皇子手上的时候,他接完旨便晕了过去。 不过是杀一个何香悦,竟让他一夜之间从亲王降为郡王。 他先是愤怒和不甘,但想明白之后,又只剩后怕。 父皇什么都知道,否则他不会因为一个王妃的过世便降罪自己的儿子。 想明白之后的四皇子不敢再耽搁,赶紧命人启程赶往封地。 虽说现在的封地面积比原来小了许多,但到底是自己的地盘,到了他就安全了。 这京都实在太可怕,他人都离开了,还是差点被这吃人的地方吞噬。 事到如今,夏书颜才算满意。 一个无法诞育子嗣的郡王,是不具备威胁太子的能力的。 只希望这位昭平郡王好自为之,不要逼自己斩草除根。 晚间,肖云驰和简涤非坐在一起喝酒。 简涤非看了自己的将军表弟一眼。 “云驰,昭平郡王的一应害人流程我都能猜出来,但唯有动机不甚明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肖云驰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断案如神的简大人都想不明白,我怎么可能知道?” 简涤非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那你为什么不问?” 肖云驰一愣,没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简涤非笑了。 “我说你为什么不问?你也不知道昭平郡王谋害王妃的动机,但是你却完全不好奇,甚至没有与我讨论的欲望,这不正常。” 肖云驰眉头一跳,自己这个表兄果然不简单,难怪大理寺无积案。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好奇,为什么要问? 他们夫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哪个没了都是苍天有眼,我关心他们做什么。” 简涤非满意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肖云驰看向他,“你明白什么了?” 简涤非喝了一口酒,却没有说话。 肖云驰又追问了一句,“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简涤非放下杯子,认真地看向肖云驰。 “你刚刚说,他们夫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明你知道昭王妃的为人,知道她丧命也不足以偿还她犯下的罪恶。 昭王妃年纪小你许多,与你素无交集,但你却知道对方的人品德行,可见你身边有人一直在关注着京都之事,甚至是各家的内宅私事,然后把这些告诉了你。” 肖云驰嘴硬。 “那又如何?你也知道我是戍边将军,若是对京都一无所知,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简涤非却笑着摇摇头。 “不一样,你关注京都,应在朝堂和皇家,而不在内宅。” 肖云驰颇有深意地看着简涤非。 “不是说昭平郡王害他王妃的动机嘛,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难道你怀疑人其实是我害的?” 简涤非懒得理会他这个无聊的玩笑。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即便昭平郡王想杀他的王妃,也不该选择此时此地,而且仓促行事,漏洞百出。 现在我倒是猜想到了一种可能。” 肖云驰竖起耳朵,“什么可能?” 简涤非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他被人威胁了,必须在那个时间和地点把人杀掉。 而威胁他的人,对他们夫妇的恶行和弱点都极为了解,甚至不排除里面有复仇的可能。 一石二鸟,既借刀杀人除掉了昭王妃,又给了圣上重罚昭平郡王的机会。 计出万全,滴水不漏。” 肖云驰不动声色,“嗯,照你这么说,那是挺厉害的。” 简涤非没再说什么,两人很快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两人从酒楼出来,简涤非送肖云驰上了来接他的马车,看着表弟的背影,简大人突然说了一句:“替我给弟妹问好,弟妹辛苦了。” 肖云驰背影一顿,没有回头,摆摆手上了自家马车。 回到家的肖将军赶紧跟媳妇汇报。 夏书颜倒是没怎么往心里去,一边让青竹给他准备热水沐浴,一边给紫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