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涤非要带走的,正是孙嬷嬷、孟成和后来假扮王妃的侍女彩棠。 四皇子得了信的时候,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他尴尬地笑着。 “表兄怎么判定是这三人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简涤非虽然严肃板正,但却不是个独断专行的性子。 大理寺清正严明、上下一心,与他一直以来的工作态度和方式都有很深的关系。 简涤非办事讲究一个理字,他不仅给你结论,更是会明明白白、条理清晰地告诉你得出这个结论的过程,让质疑者无从反驳,只能俯首认罪。 “殿下一行离京之日是九月初六,按照车驾的速度,行至凤凰山附近正是申时。 当时那位孙嬷嬷和侍卫孟成一起把王妃带至了凤凰山北坡的悬崖处,孟成先是从背后一刀穿心,后又把王妃踹下悬崖。 当时国子监正在悬崖下面的清溪涧组织踏秋诗会,案发过程被所有学子看得清清楚楚。 京兆府接报后,立刻着人在崖底找到了王妃的尸身。 随即何府将此事呈报朝廷,要求彻查凶犯,案件便转到了大理寺。 两日,我们将凤凰山上下搜了个遍,包括对王妃的尸身也进行了检验。 王妃是被踹下悬崖的,所以她的衣衫上保留了清晰的男人的鞋印,根据测算,行凶男子身高八尺,孔武有力。 我们已经在殿下的侍卫中找到了此人,并且在他的行李中翻到了行凶当日所穿的鞋子,鞋底的缝隙中还有带血的淤泥,与凤凰山附近的土质相同。 据目击者称,那男子杀完人后,一位老妇曾递给他一张帕子来擦拭刀上的血迹。 帕子我们也已经找到了,根据材质、刺绣,也锁定了该物品为昭王府的孙嬷嬷所有,我们绘出了图样,请贵府的嬷嬷们辨认过,大家都说这是孙嬷嬷的东西。 至于那位侍女彩棠,则是在王妃失踪后便穿上了她的衣服,戴上了帷帽,让人一直以为王妃没有离开过。 以上,就是大理寺将这三人判定为合谋凶嫌的证据,殿下可还有什么指教?” 四皇子面色尴尬,指教个屁,这跟简涤非亲眼看见他们行凶杀人有什么区别,连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既然表兄这边已经铁证如山,那本王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这几人表兄便带走吧,本王也希望表兄尽快审结此案,以慰王妃在天之灵。” 简涤非深深地看了四皇子一眼。 “微臣自当尽心竭力,还请殿下在前面城镇稍作休息,等待太子殿下的旨意。” 简涤非说完,就拱拱手转身走了。 四皇子气得想骂人,但是又怕简涤非的人还没走远,只能强压着脾气,咬牙切齿地低声问管家。 “都交代清楚了吗?” 老管家也微微凑近,不敢大声。 “殿下放心,已经安排人往他们的家里去了,他们都知道如果自己乱说话会发生什么。” 四皇子长出了一口气,又想到自己都已经离开京都了,竟然还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越想越气,又把几人骂了一顿。 大理寺的天牢之中,简涤非拿着几人的口供,觉得啼笑皆非、荒唐至极。 那孟成竟然说自己与王妃早就有了苟且,两人本想借着这次昭王殿下离京之时选个时机私奔,却不想王妃中途变卦,于是自己便收买了孙嬷嬷,把人骗到了凤凰山上杀害。 至于侍女彩棠假扮王妃,则是因为彩棠一直暗恋孟成,担心他会因为事情败露被处斩,所以想先假扮王妃,再找个机会坠河假死,洗脱孟成的嫌疑。 这种漏洞百出的证词,都不用简涤非和寺丞、寺正们出手,大理寺的牢头在送孟成回牢房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既然你早与王妃有染,那你能说出她右肩有几颗痣吗” 孟成一愣,“两颗,不对,一颗。” 牢头点点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伙子,跟大理寺的人说谎,你还嫩了点。” 孟成黝黑的脸瞬间惨白。 大理寺虽然人人都是冷面煞神,且办案效率奇高,但和外人以为的不一样,他们并不喜欢对犯人施以酷刑。 虽然穷凶极恶之人也会在里面吃点苦头,但是对于嫌疑未明的人来说,一般不会受刑。 简涤非的办案小组开了个小会,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转移办案重点了。 “查一下这几人的身世,派人去看看他们的家人。” “是!”几名廷尉领命而去。 寺正看了看简涤非的脸色。 “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