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候,一家人聚齐在堂屋吃饭。 爷爷问纪元海今天跑了一天忙乎的情况,得知纪元海是去陈楼村找了盖房子的,微微点头:“十里八乡的,也就是陈楼村盖房子最好。” 纪元海母亲本来生纪元海的闷气,不想搭理他,听了这话后,顿时略有些自豪地抬起头来:陈楼村那是她娘家。 又故意咳嗽一声:“陈楼干活的,我知道几家。” 说完话,眼睛悄悄一溜纪元海,看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是不是来求自己。 纪元海仿佛没听见母亲的话,继续闷头吃饭,甚至还给媳妇陆荷苓夹了一个咸滋滋的知了猴。 纪元海母亲看见这一幕,脑门都感觉突突地。 这孩子怎么就不听我的! 还有陆荷苓这个女知青,你身上带这么多钱,倒是早让我知道啊,要是早知道,我怎么都得…… 想到这里,她再是偏向娘家,也不好再想下去了。 毕竟生米都成了熟饭,这已经是自己儿媳妇,不能再乱扯乱想了。 就只是生气他们两口子不听话,还“浪费钱”。 “元海,你准备怎么盖?人都找好了?得花多少钱?” 纪元海父亲询问。 “嗯,都准备好了。”纪元海说道。 见他不愿意多说,父亲有点不高兴瞪他一眼。 这臭小子,还没搬出去呢,藏着掖着干什么。 奶奶倒是说道:“行了行了,都吃饭吧,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元海有自己的主意,咱们也跟着省心。” 父亲母亲这才都不多问了。 纪元海对奶奶笑了笑,不料奶奶却也瞪他一眼——帮纪元海挡话是一回事,纪元海对长辈藏着掖着,她也不高兴。 纪元海讪讪一笑,说真的要不是长辈容易指指点点,刨根问底,他倒是愿意说。 现在还是别说这么清晰了。 吃过饭后,纪元海招呼一声家里留门,要去沟渠把明后天用到的的鱼抓回来。 陆荷苓送到门口,索性也跟着他在夜色里出了门。 打着手电筒,走过刘香兰母女的土坯小屋旁边小路,纪元海和陆荷苓两人来到村外不远沟渠边。 陆荷苓打着手电筒,还没看见水里有什么,纪元海就已经站到岸边,蹲下身伸手往水里一捞,捞上来一条两斤多的鲤鱼。 “运气倒是不坏……前几天大雨把鱼都养肥了。” 纪元海说道。 陆荷苓也很高兴:“元海,你抓鱼的本事真厉害啊!” “明天给干活的师傅吃鱼,他们也得吃的高兴。” 纪元海笑了笑,沿着河边伸手摸索,不过半个小时就抓了十多条泥鳅,三条鳝鱼,还有两条一斤多的鲢鱼,一条一斤多的鲶鱼。 再加上两斤多的鲤鱼,这就足够招待陈良先他们三个干活师傅了。 陆荷苓一手提着鲤鱼,一手打着手电筒,喜滋滋地称赞纪元海的抓鱼本事。 纪元海对她笑道:“我还有本事没用完呢,今晚回去,咱们……” 陆荷苓的手顿时微微一抖:“元海,你今天,还要这么多回?” “多吗?”纪元海有点奇怪。 “我感觉,是有点多。”陆荷苓不好意思地说,“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感觉歇不过来,有时候也得歇一歇吧?” 纪元海听后,也有些无可奈何。 要说自己还没尽兴呢,陆荷苓这……她身体已经不亚于普通劳动妇女了,甚至还更耐劳一点,怎么就…… 算了,总不能真把媳妇累坏吧? “今天咱们休息一下?就来两回?” 陆荷苓顿时大喜:“好啊!两回就挺好!” 说话之间,两口子又经过刘香兰母女俩住处。 陆荷苓手电筒一扫,看见有人在这家门口,顿时吓了一跳。 随后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刘香兰正在屋子门口,给王晓红用石头土块弄了个简单床铺,正扇着蒲扇让王晓红睡觉。 纪元海和陆荷苓不感觉暑热,但是这时候正是闷热不堪的几天。 农村的土坯房都不建后窗,半点也不通风,整夜汗水难免。 在屋子外面睡觉,倒是还好一些。 陆荷苓的手电筒照过来,一群蚊虫也顺着光亮聚集。 穿着汗衫子,鼓鼓囊囊的刘香兰已经认出来是纪元海两口子,转过头打招呼:“元海,你们俩口子这是抓知了猴去了?” “没有,抓鱼去了。”纪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