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道:“请!”在前边带路。
白玉天牵着崔莺莺紧跟其后,进得窑洞,来到病榻前。
崔莺莺瞧见那男子脸色难入眼、声儿难入耳、消耗着精气神用以延续生命,身心难受,不忍久留,留下白玉天,独自出得窑洞。
白玉天走近卧榻,朝那男子问道:“这位大哥,我算是个大夫,想问你一下,你这病病了多久了?”
男子喝过那大婶送到他嘴边的温水,微微咳嗽了两声,微微说道:“多谢过问。我也不知道病了多久了,只知卧病在床好几个月了,怕是好不了了。”
白玉天问道:“请大夫看过吗?”
大婶给孩子喂了两口水,轻声答道:“看了好几回了,每个大夫都是开了一剂药方,说是先吃吃看,若是万一不见好,另想它法,另寻高明。为了试着吃他们开的那些个药方,家里其他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就差羊圈里那几头羊没卖完。”
白玉天见那大婶起身,便坐了过去,放平那男子手来,两个手指搭上那男子的脉搏,轻闭双眼,平心静气地感受起那男子脉搏的跳动来,像极了诚意十足、且久经战场的郎中。
过了好一阵子,等白玉天睁开眼来,那男子小声问道:“我这病还有的治吗?”
白玉天见男子的手放回薄薄的被褥里边,好生答道:“你是不是曾在战场上受过伤,伤了心肺啊?”
那男子很是意外,勉为其难地微微坐起身来,好生欢喜地微微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啊?”
白玉天笑答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好些朋友都是江湖人士,好勇斗狠,动不动就跟人一争长短,好些人都受过这种伤,自是知道一二的。不过你放心,那些人都被我师父治好了。”
那男子小声问道:“我这拖了这么久,还有的治吗?”
白玉天笑答道:“今儿碰见,就是缘分,自是有的治的。”
大婶欢喜道:“真的啊?”
白玉天笑道:“真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大叔走上前来,欢声说道:“你说。”
白玉天笑答道:“你去将你们家那头最膘肥体壮的羊儿宰了,卖给我。”
大婶将丈夫一推,大声说道:“还不快去。”同着大叔跨步而去。
那男子等父母出得房门,小声问道:“要治好我这病,是不是要花好多钱啊?”
白玉天将那男子扶着坐正了来,四掌相合,将真气慢慢输送过去,小声说道:“别人治,不仅要花好多钱,且治不好。不过由我来治,不仅花不了多少钱,还能治个断根。”
那男子不懂什么是真气,只知自己的身体里好像爬满了蚂蚁般瘙痒难受,小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啊?我身体里难受的紧。”
白玉天答道:“我先帮畅通因心肺受损而闭塞的经脉,再开个药方给你,传授你自通自导的法门。日后你一边抓药服用,自己采药也行,一边谨遵这法子修习,只要坚持住,一年之后,定能痊愈的。”
男子渐渐觉得身子好受了许多,特别是心肺间,呼吸起来比刚才顺畅了不少。
白玉天输送了好一会儿真气,撤下手掌,将男子扶着重新躺好了来,起身说道:“你好好静养,我等会儿回去,给你开好方子叫人送来,你以后吃药跟修习都按那上面写的来,定能痊愈的。不过,有一点你还得谨记住,你病的时间过长,要想痊愈,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切莫急于求成。”
男子微笑道:“你是第一个说我有希望痊愈的人,自是听你的了。”
白玉天温温一笑,转身出得窑洞,看那羊儿去了。
那大叔做事很是利索,等白玉天来到身前,那羊儿已清理好了毛皮,开膛破肚了。
没过一会儿,羊儿清理好,称过,等白玉天要付钱时,那大婶一把拦住,不准丈夫收钱。
白玉天将钱塞到大婶手里,说道:“大婶,生意不是人情,人情不是生意,你收下便是。”
大婶握着银两的手不自然地抖动着,说道:“这怎么能行。”
白玉天微笑道:“有什么不能行的。你儿子的病是能治好,可吃药还需要用钱不是。若是因为没钱吃药,大哥的病好不了,我这个大夫的招牌不也跟着一起砸了。”
大叔朝白玉天微微一躬,激动地说道:“世间真有以怨报德之人,今日总算是见识过了。”
白玉天呵呵一笑,道:“大叔,你若真想感谢我,就帮我将这羊送去太白客栈,顺便将令郎的药方给带来。”
夫妇两朝白玉天恭恭敬敬一个躬身行礼:“谢谢公子!”
大叔赶了一辆驴车,跟在白玉天的身后,朝太白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