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人,白玉天腰挎泣血剑,牵着崔莺莺出得房门,来到隔壁窑洞给范仲淹请安。走进窑洞,正好五山道人、吴三、陈希闻四兄弟都在,相互见礼后,坐了下来,将潜在的危险说了,顺便说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范仲淹听后很是欢喜,让夫人甄金莲拿了些银两来,见白玉天不受,顿时脸色不悦,厉声说道:“你小子,今日怎的这般不明事理。大伙儿不辞辛苦,不计危险,千里迢迢护送我范仲淹去庆州赴任,让你自掏腰包请我吃饭,你觉得我夫妇俩吃的下吗!”
五山道人一旁说道:“小子,听大人的,收下。”
甄金莲重新将钱袋放入白玉天手中,微笑道:“白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人从不空口说白话。你今晚若不想饿着大人,就听大人的话,收下,买些好酒好肉回来,一起高兴高兴。”
白玉天收下银两,礼谢道:“谢大人!谢夫人!”
范仲淹转怒为笑,欢声道:“去吧,羊挑肥的,酒挑好的,大伙儿难得有个欢乐时。”
白玉天躬身有礼道:“是,大人。”牵着崔莺莺话别众人,走出窑洞,出得客店。人生地不熟,询问、打听一路,在村镇出口处,找到了他人口中所说的那户有羊可卖的农家。
农家大叔等白玉天道明了来意,见白玉天满嘴南方口音,外相一个纨绔子弟,又是过路的,还想着来个烤全羊,急忙脑筋一转,想让自己的羊儿卖个好价钱,没理由一口拒绝了下来。
白玉天长相温善,待人又极为热诚、懂礼,且直爽,初看过去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值得那些所谓的老江湖欺负一番。但不管怎么说,他也算久经江湖历练的人,看出农家大叔那点小心思,应该不是难事。
只见白玉天呵呵笑了笑,脸色陡然一变,满口说道:“大叔,介绍我来你这里买羊的人,说是你的老主顾。他说你今早问他要不要买羊,说你急等钱用,价钱方面有的商量。今儿天还没黑,你这般没来由地一口拒绝我,是你家的羊不配我来吃,还是你不配跟我做生意?”
农家大叔大口回道:“就算我不配跟你做生意,总行了吧!”
白玉天笑道:“大叔,生意是做出来的,没有配不配一说。你若觉得你的羊在我面前可以卖个好价钱,你就说你想让你的羊卖个好价钱,出不出得起那个价,那是我的事。你用不着一口拒绝我,让我一边求着你卖羊给我,一边将钱蠢给你。”
农家大婶刚好从外边打草回来,听到白玉天说的话,快速小跑过来,赔礼道:“这位公子,我家男人的心眼是有些不实在,能欺负过去的就欺负一个,不能欺负过去的就让人家欺负,几十年养成的老毛病,今儿又犯了,你切莫往心里去。”
崔莺莺侧旁咯咯一笑,接话道:“大婶,有你这句话,就是被欺负了,心里也好过了许多。”
大婶笑道:“还是这娇娘子善解人意,公子好福气。”
白玉天朝农家大婶温温有礼道:“大婶,我来你家买羊烤着吃,羊儿自是越膘肥体壮越好。你开个价吧。”
大婶笑答道:“公子,这兵荒马乱的,养出一只膘肥体壮的羊儿极为不易。生意场上,讲究的是一分货一分价,我家羊儿是真养得好,若是开错了价,你千万别介意。”
白玉天笑答道:“大婶,万事都可以有商有量,你尽管开价便是。”
大婶问道:“公子,你是想按毛买,还是想按肉买?”
白玉天答道:“按毛买多少?按肉买过少?”
大婶答道:“按毛买,五十文,按肉买,七十文。”
白玉天说道:“那就按毛买,拿肉走。”
大婶正要说话,窑洞内传出男人的咳嗽声,那大叔厉声说道:“还不去看看孩子怎么了?”
白玉天虽没将百草仙崔永月的医术学好来,但也是名医的弟子,从那咳嗽声里自是能听出那男子病的厉害,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朝大叔问道:“大叔,你家孩子病了多久了?”
大叔自是不想向外人提起自家孩子有病的,没好心情答话道:“你是来买羊的,问这个干吗?”
白玉天好生答道:“我师父是个名医,我虽然没将他那医术学好来,但也跟了他十几年。要是今日能帮到屋内那位大哥,也算对得起我师父那神医的名头,自是高兴来着。”
大叔说道:“你真懂医道?”
白玉天笑答道:“行医乃悬壶济世之技艺,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医术高超者可救人、助人,医术平庸者可误人、害人,生命重于一切,若是不懂,自不敢装懂。”
大叔眼泪喷了出来,硬咽道:“你真懂那...能救贫贱之厄的医道?”
白玉天答道:“大叔,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全赖望、闻、问、切四字真言。你问我懂与不懂,不能医治是为不懂,能医治是为懂,带路便是。”
大叔听后好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