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u0002等方书瑶赶到酒店客房的时候,时羡已经安安稳稳的在床上躺着了。 她环视一圈,却没看见蒋寒笙。 正奇怪着,洗漱间的门忽然起了点动静。 打开后,蒋寒笙拿着一条酒店独有的白色毛巾走了出来。 方书瑶刚想说什么,蒋寒笙便指指床上躺着的时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绕过床尾到时羡身边,微微佝着腰,小心翼翼地替她沾着泛红的双颊。 不知是不是从未这样照顾过别人,虽然极尽认真爱惜,他动作依旧显得有些僵硬笨拙。 导致时羡并不觉得舒服,反而紧簇着眉心,侧身将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枕芯中。 看似无意,实则刻意。 蒋寒笙被她这样躲着,拿着毛巾的手多了几分无措。 “蒋总。” 方书瑶压低了声音轻唤。 等蒋寒笙抬头,她才弯弯眉眼,“羡羡喝醉的时候就是这样,跟个孩子似的,还老是断片儿,不用过于照顾,只要在她床头放杯水就好了。” 她这台阶找的有点刻意,但蒋寒笙并未拆穿,很是领情的点点头,转身去给时羡倒水。 再回来时,方书瑶已经坐在了床边。 他把杯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正要直起腰,余光却瞥见时羡眼角溢出的一滴清泪。 像能滴穿石头的水珠一样,咚地一声,落在他心里最柔软的那处地方。 但蒋寒笙知道,这滴泪,不是为他而流。 这酒,也不是为他而喝。 不知怎么,他心里竟破天荒地涌起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 “方小姐,我知道,你和阿羡是最好的朋友。” 蒋寒笙抿了抿唇瓣,声音中噙了几分挣扎,“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虽然有过猜测,但始终不太清楚,所以能不能请你……” “蒋总客气了。” 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方书瑶摆摆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阿羡和贺严,他们……” 提起这两个名字,方书瑶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难以启齿了。 但又有点好奇,“蒋总没有查过吗?” 毕竟当初的事儿,牵扯甚多,闹的挺大,连续占了那么多天的热搜。 以蒋寒笙的身份,若是想知道来龙去脉,犹如探囊取物。 可他却说:“没有,这是阿羡的隐私。” 方书瑶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所以你想让我告诉你?” 蒋寒笙点头,但下一秒,他又立刻摇了头,“不……” 当初不查,就是因为不想时羡以后万一知道了,觉得自己在窥探她的过去。 可现在,他又何尝不是时羡全然不知的情况下去问方书瑶…… “算了。” 蒋寒笙深吸口气,这话也不知是对方书瑶说,还是对自己说,“都过去了。” “是。” 方书瑶应和一声,很显然,她也没有要告诉蒋寒笙的意思。 只是垂下眼睫,含着心疼凝了时羡一会儿,再开口时,带了些哽咽。 “蒋总,你以后一定要对羡羡好一点,再好一点。” 话音刚落,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蒋寒笙敛下情绪,说了句他去开门,便大步朝门口过去。 看清来人,他眸子中闪过一丝陌生。 “你是……”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被那人瞪了一眼,拨开他的手,往里直冲。 “阿瑶!” 一声高呼,方书瑶当即回头,讶然瞪圆了眼睛,“你怎么回来了?” 见着自家老婆,沈宴星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你在这儿呢,我不回来去哪儿啊?” 方书瑶白他一眼,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你跟你兄弟私奔了呢。” “这话怎么说的?” 沈宴星啧了一声。 心知她生气了,很是狗腿的过去哄着,“两害相遇取其轻,得罪兄弟哪有得罪老婆严重嘛。” “滚!” 听着两人说话,一旁的蒋寒笙才对沈宴星的身份有了点了解。 忽然起了点羡慕。 甚至希望有一天,他和阿羡之间的相处,也能是这样的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