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儿……” 沈宴星掺着他一只手臂,只觉得里面的喧闹声刺耳,笑容刺目。 “别看了,我陪你出去。” 贺严没动。 时羡在天台上说的话,犹如寒冬瑞雪,将他的心脏凝结了成一大块儿无法融化的冰。 而时羡此刻的笑容,又像一根炽热无比的火把,火焰不断的在那块儿冰下跳跃着,烘烤着。 明明那么难受,明明知道,她是别人的了,却还是想再多看两眼……哪怕就两眼…… 沈宴星真的看不下去了。 伸手拉着他,扯着他,强迫着他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贺严太无力了,从前根本扛不动他的沈宴星,此刻竟轻松的很。 把贺严拖出酒店,沈宴星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好不容易从老婆那里哄来的手机。 刚亮起屏幕,眼前忽然冲过来一道残影。 他抬头,视线正巧与因赶路而气喘吁吁的乔宇撞在了一起。 乔宇一怔,“沈、沈少?” 怎么沈少也在这儿? 那总裁不是一个人开车过来的? 是叫上沈少一起? 还没来得及等他问,沈宴星便带着怨气的喊了一声,“你怎么才来呀!” 再晚几分钟,黄花菜都凉了! 瞧着往常随和有趣的沈宴星发了怒,乔宇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 眸色紧张的朝里面探了一眼,“出,出什么事儿了吗?” “就差出人命了!” 沈宴星瞥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半死不活的贺严。 语气不善地问:“车呢?” 他从青州过来,总得有车吧? 乔宇一怔,立刻抬手指了个方向,“那儿!” “行。” 沈宴星顺着指尖方向看了一眼,“带着贺儿回青州吧。” 这儿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话落,他将贺严交到乔宇手上,“贺儿要做什么你就拦着点儿,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沈少,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怎么走啊。” 沈宴星仰天长叹,无奈摊手,“我还有个老婆在这儿呢。” 又嘱咐道:“好好照顾贺儿,等我回去了再去看他。” 说罢,沈宴星摆摆手,转了身。 还没进酒店,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他脚步一顿,回过头。 就见贺严紧闭双眼,倒在乔宇怀里,不省人事! 沈宴星顿时睁大了双眸,拔腿便冲了过来。 余光瞥见贺严病号服的膝盖处染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心脏登时漏跳一拍。 …… 宴会厅。 时羡余光不找痕迹地瞥了眼门口。 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脸上那抹极其官方的笑容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换成了一层淡淡的苦涩…… 抿抿唇,见侍应生已经给她杯子里添满了酒,抬手端过来,一饮而尽。 蒋寒生一直在身旁跟着她,配合着她应付每一位宾客。 由于他们早就商量好将酒换成果汁,所以即便这么长时间,时羡一直拿着酒杯当水杯,他也没有阻止。 可渐渐的,蒋寒笙似是察觉出了什么不对。 眼看着时羡脚下微晃,人也微微迷糊起来。 蒋寒笙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立刻转身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过酒瓶闻了闻。 心中顿时一惊! 里面根本不是一开始特意为他们两个准备的柚子汁的味道,而是实实在在的香槟! 所以时羡刚才喝了那么多杯的,全是酒! 彼时,时羡又将杯子递给服务生,“来,帮我倒上。” “阿羡!” 蒋寒笙把酒瓶放回托盘,伸手扶了下摇摇欲坠的时羡,低声在她耳边提醒,“阿羡,你拿错了,这是酒。” “我知道啊。” 时羡脑子嗡嗡的,推着蒋寒笙的胸口后退一步。 “敬酒,当然是要喝酒嘛。” 她说着,便要去捞服务生手里的酒瓶。 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