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成又有多少?”陈朝顺口问道。
安老头如实回应道:“我种了六亩地,太多,我一个人也种不过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又是一个不安分的,叫他过来帮我种地,还不如杀了他。虽说六亩地不少了,但产量却不高,员外老爷也知道,我们清源县多沙地,地里不长粮食,辛苦劳作一年到头,每亩地最多打一石粮食。”
一石大约是120斤,安老头每年大约能得700多斤粮食。
而这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打出的700多斤粮食,也只够他一个人吃罢了。
也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待在清源县谋生。
吃都吃不饱,何谈生存呢。
想到这,陈朝又急忙问道:
“现在呢?南山酒坊开起来一年多了,那里的待遇和工钱都不错,比种地要强上许多,你怎么不去那里做工呢?”
说到这,安老头站起来,再次向陈朝行了一个大礼。
表示自己的感谢。
这才高兴地说道:“去了去了,酒坊建起来那日,我儿子就从外地回来,去酒坊做工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老了,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上个月,我儿子还炫耀他一日能拿四十文工钱,这比外面挣得多多了,一年下来,抛去吃穿用度,还能省下不少钱,我们家连房子都翻修了一遍,这都是托了员外的福。”
陈朝笑笑。
自己没来之前,清源县又有多少人家和安老头是一样的处境?!年轻人都去外面谋生,家里只留下老人,家人之间成年累月见不到一面。
这样的场景,在以前的清源县十分普遍。
可是现在,陈朝看到自己的努力得到回报。
安老头一家人团聚,不由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陈朝正欲再次开口的时候,侯吉来到跟前,小声道:
“相爷,徐、厉几位校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