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将军!”
几位从军营里赶过来的校尉见到陈朝,纷纷抱拳,沉声道。
虽然陈朝早就得到周觅的帅印,在云州指挥几十万大军和土匪作战,但到底是没经过朝廷正式的册封,所以众人不能直接称呼陈朝为“元帅”,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一般还是称呼为将军!
陈朝摆摆手,叫几人随意些。
侯吉也给他们搬出几张凳子,就放在陈朝身后。
“将,将军?!”
哗啦一声。
安老头情不自禁地直起腰,站起身。
身后的凳子倒在地上,发出声响
安老头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陈朝。
他不是做生意的员外吗?
怎么别人都称呼他为“将军”?
这几日,南山附近的军营里忽然热闹起来,安老头四处打听过了,那里面住的都是从在云州打胜仗回来的大纪官兵,不日便要进京接受朝廷封赏,可都是大功臣,是他这辈子都企及不到的人物。
可这些大功臣,此时此刻,却称呼陈朝为将军?
还对他十分尊敬。
陈朝不是做生意的员外,而是.....
想明白后,安老头嘴唇直哆嗦,战也站不稳。
陈朝看见安老头这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头恶狠狠瞪了身后的一群大汉.....看你们把人家给吓的?!
众校尉坐的板正,腰杆子挺的笔直,目视前方。
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其实,其实我.....”陈朝皱皱眉,很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但想想还是算了,上前把凳子扶起来,重新摆好,扶着安老头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
“将,将军,小人拜见将军,拜见....”
安老头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赶忙就要跪下。
陈朝没让他得逞,说道:“不必见外,咱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你儿子一家从外地回来了?那敢情好。”
安老头一愣,不是很懂。
“你家小孙子呢?学业如何?”陈朝问道。
安老头想了想,没有了刚才的随意,试着说道:
“一切都好,托员外,不,托将军的福,景儿在学堂里一切都好,学堂里管吃管住,学业优异者还发赏钱,”
“哦,这样挺好的,日后科举出人头地,你们安家算是熬出头了。”陈朝欣慰道。
安老头略显尴尬地点点头附和,瞄了一眼陈朝身后的几个大汉。
看他们眉宇间凶神恶煞,不免打了一个冷颤。
陈朝挥挥手,叫侯吉提上一壶茶水,摆上几个粗瓷碗。
陈朝亲自递给安老头一碗,安老头一惊,众校尉一愣,连侯吉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安老头万分惶恐,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些。
陈朝却不在意,他痛恨那些当权不作为者,却格外喜欢这些朴实无华的普通老百姓。
两人互相拉扯,安老头最终还是接过了陈朝的茶碗,捧在手心生怕洒出一滴,珍贵异常。
随后,两人又聊了些其他农家的事情。
陈朝问的很仔细,安老头回答的也很仔细。
离别时,安老头又恢复原来的模样,把锄头抗在肩头,一摇一晃地离开。
陈朝和众校尉站在庄园门口,看着那个农人的背影,和两侧的农田相配,由衷地笑了笑。
他们在云州打仗,不就是为了能让世间都是这样绝美的画卷吗?
直到农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陈朝才拍拍袖子,转身回到庄园里。
其他人紧跟其后,好奇地打量这座庄园。
这里面除开慕容冲出身,家世不错,其他的,像徐彪和厉三刀众人皆是泥腿子出身,哪里来过这样好的庄园,一时间只觉自己和这座庄园格格不入。
葡萄架子下,还未完全成熟的青色葡萄,一串串地挂在枝头,晶莹剔透,自然垂下。
陈朝走到葡萄架子下的桌子后坐下,自然而然地拿起桌上的闲书翻开起来。
“将军,您到底是什么人啊?这座庄园看起来价格不菲,这都是您的家产?”徐彪咧着大嘴,问道。
“你猜。”
陈朝笑笑。
自去云州以来,陈朝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侯吉和宁白芷,日常都以“将军”相称,而不是相爷。
所以,常胜军中很少有人知道陈朝的真实身份。
知道陈朝是当朝宰相的,只有平邑城周觅那一小撮人。
闻言,徐彪蹙起两道粗眉想了想,瓮声瓮气道:
“我猜将军家中在京城肯定有不小的势力,说不定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