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话？”林凤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不是真话？”
“你想让它是真话就是真话……”燕云道，“你想让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屋内只有他们人，灯光亮，气氛却暧昧得仿佛要凝成实质。
林凤鸣垂眸没有回答，半晌顾左右而言他道：“我想把隐形眼镜摘了回睡觉，天还有早操。”
没有正面回答，燕云眼神暗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像戴眼镜一样把眼睛撑开，然后用另外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指腹用力一捏就出来了。”
这对于初学者来说简直就是恐怖故事，林凤鸣忍着不适试了下，指甲差点碰到眼球上，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
燕云见状连忙道：“我先帮你一次，你先受一下。”
林凤鸣停了动作抬起头，人还是刚刚的站位和姿势，然而戴的时候戴，的时候这个姿势却怎么也不。
燕云个子又高，虽然他什么没说，但弯腰弯了半天，林凤鸣看着累，他忍不住抿了抿唇道：“我站起来你坐着吧。”
说着不等燕云拒绝便站了起来，然而人位置颠倒后反倒更不顺手了。
镜片取不下，林凤鸣脑海中滑过了数个之前看到的新闻，燕云看出了他的顾虑，松开手蹙眉看了他片刻后突然严肃道：“这样不动作，你转过坐我腿上，看着镜子别动。”
燕云的语气实在是太严肃了，再加上隐形眼镜半天没取下来林凤鸣也有点担，于是他下意识转过身按对方的要求坐在了对方的怀里，然后他就彻底僵住了。
炙热的腹肌隔着布料烫得他后背发麻，燕云搂着他的腰微调了一下他的坐姿，而后一手掰开他的眼睛，一手碰镜片。
人靠得实在是太近了，对方的呼吸甚至扫到了林凤鸣的耳根，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睫毛控制不住地轻颤。
“别动。”身后人的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哑，“很快就，忍一忍。”
毫无经验的林凤鸣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有口干，他完全搞不懂此刻为何会有这种受，但还是听话地忍着颤抖睁大了眼睛。
有力的手指压在眉骨间，半边身体被身后人抱在了怀里，林凤鸣几乎没什么觉，眼镜便被人从眼睛中取出来了。
然而取出一边眼镜后，燕云的手却并未从他脸上抬起来，反而顺势滑到了另一只眼睛上，动作间不像是在给人正经地戴眼镜，反倒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脸庞。
林凤鸣僵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眼睛听话地看着镜子，仅摘掉了一只镜片的双眼看东西一边清晰一边模糊，但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燕云从他脑后露出来的，宛如捕食者一样充满侵丨略的眼睛。
那一刻林凤鸣控制不住想移开视线，连灵魂仿佛在战栗。
当左边的镜片被摘掉后，他立刻低下头撑着燕云的胳膊想站起来。
然而角度改变间，林凤鸣突然碰到了什么，他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随即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正在收拾镜片的燕云也显一僵，屋内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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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鸣抿了抿唇，低头一言不发地坐在对方怀里。
他侧着脸，为刚刚频繁触碰眼睛的缘故，眼角有泛红，眼底还带着水意，从燕云的角度看过一清二楚，他瞬间呼吸一滞，原本想冷处理的躁动非但没随着时间消下，反倒愈演愈烈了。
林凤鸣实在忍无忍，抬眸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你是直男吗？”
燕云沉默了三秒，开口时还是有哑：“对其他人是，对你不是。”
“哦。”林凤鸣根本不领情，闻言冷笑道，“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喜欢姑娘是吧？”
燕云自己给自己挖坑，刚想解释，林凤鸣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甚至还故作镇地看了一眼：“冷静冷静你没出息的样子，等会别吓到你室友。”
言罢扭头就走，看起来丝毫不慌，唯独耳根的红暴露了他的内。
大一的回忆历历在目，林凤鸣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燕云一眼，戏谑道：“直男还能对着最的朋友起反应，倘若没那件事，你打算和我拜把子吗？”
黑历再次被翻出来，燕云清了清嗓子后也没恼，反而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道：“应该会晚一点表白，但总有忍不住的一天。”
林凤鸣对这个答案有点不满，眯了眯眼道：“晚一点是晚多久？”
“一年或者年，等到大学毕业也不是没能。”燕云深吸了一口气，“我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想冲动地直接说出来，我又害怕你会拒绝。”
林凤鸣没说话，只是停下脚步，蹙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