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燕云当场回过神，拉着他的手大步流星往门外走，临走时还不忘反手关上宿舍门。
林凤鸣当时住二楼，燕云住四楼，层的距离却被人走出了二十层的觉。
人全程一言不发，一个是为刚消了气又在为别的事生气，另一个则是胆战惊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直等到人在宿舍门口站，林凤鸣才主动开口道：“你舍友在宿舍吗？”
“不在。”燕云立刻开门，动作之迅速，一副生怕林凤鸣扭头就走的态度，“他们说想趁着晚上试试学校的游泳馆。”
说完他打开灯，看着屋内错落有致的四把凳子，他停顿了秒后对林凤鸣道：“你坐我的椅子吧。”
人照不宣地谁也没有提“直男”这件事，林凤鸣也没管燕云坐哪，闻言拉开他的凳子就坐下了，神情冷淡道：“开始吧。”
燕云个子高，腿又长，闻言却一句怨言没有，站在他身后扶正了镜子，而后硬是低下头把林凤鸣半抱在怀里，硬是完美复刻了刚刚他看到的场景，甚至还故意抱紧了对方，幼稚地完成了对刚刚场景的超越。
如果让林凤鸣看出来，大概率会嘲笑他拈酸吃醋还这么暗戳戳的，没一点出息。
然而当时的林凤鸣看着镜子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他们之间第一个不算拥抱的拥抱拥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暧昧。
刚刚舍友只是靠近就难以忍受的林凤鸣，此刻所有的骨气攒到了嘴上，硬是憋着一句话没说，然而腰却已经极度不争气的软了。
“看着镜子，眼睛不要转动。”燕云在他耳边轻道，“戴的时候睁住了，手指要隔着镜片摸到眼珠，受那种把镜片一下子按上的觉。”
林凤鸣浑身发麻，在燕云的怀抱中动不敢动，他不想让对方看出端倪，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抬起手，按着对方的方法试了几次，最后一次不知道是哪开窍了，居然真的一下子按了上。
然而没等他开一会儿，左眼便又不行了。
林凤鸣的左眼似乎比他的右眼更敏丨，碰一下就忍不住眨，浓密的睫毛对于他这个新手来说更是阻碍。
燕云见状站在他身后扶着指导他，让他把头抬高一点，看着镜子不要转眼球，同时左手按住眼皮别眨眼，林凤鸣实在受不了了，手一松道：“你行你来。”
燕云闻言一顿，下一秒右手到前面捏住林凤鸣的下巴，在对方骤然凝滞的呼吸中把他的脸微微抬高：“看着镜子中的左眼，别转眼球，保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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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鸣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那人用左手撑开他的左眼皮，他自己碰左眼难耐得不得了，更不用说别人碰了。
一时间他难以抑制地想眨眼，却还是听话地忍耐，身体甚至有发抖，但也并未喊停。
方才在楼下时，他舍友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林凤鸣便忍无忍地躲开，恨不得立刻和那人拉开三十米的距离。
眼下被人按着敏的眼皮，眼睁睁看着那人用手指托着隐形眼镜凑到他的左眼前：“忍住，不要转眼球。”
林凤鸣却只是抿着唇深吸了一口气，难捱地克制住想要转眼的欲丨望，眼睁睁看着那根手指把镜片按在他的眼球上。
那一刻，隔着镜片他清楚地觉到了燕云指腹按压在眼上的觉，过于私密又过于难言的觉让他平生第一次难以克制地夹了夹大腿。
他无法描述那是什么受，灵魂仿佛在这一刻战栗。
直到燕云把手拿开，林凤鸣才意识到自己戴上了。
“适应一下。”燕云短促道，“我洗个手。”
而后他不知为何有急促，逃也似的转身进了厕所，半天没有出来。
林凤鸣坐在燕云的桌子前，对着那张镜子眨眼适应，余光却忍不住瞟向对方的桌子。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进燕云的宿舍。
燕云的桌子一如既往井井有序，比林凤鸣那张桌子整洁不止一个量级。
看到这里林凤鸣突然想起来燕云的洁癖，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周围剩下的三把椅子，这才白这人刚刚为什么一直站着，居然连舍友的椅子嫌弃。
他突然觉有点想笑，那点所剩无几的气也烟消云散了。
燕云洗完手终于从厕所走了出来，林凤鸣瞟了他一眼：“这么慢，厕所吃夜宵了？”
燕云闻言一愣，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对方在跟自己开玩笑，随即步走过往桌子上一靠：“不生气了？”
林凤鸣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挑，一时间没想该怎么接话，抿了抿唇欲盖弥彰道：“我有什么生气的。”
燕云低头看着他：“为我刚刚在操场说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