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刀狱”付东流缓缓重复着周游对于自己真气所见所知的描述,似乎在不住咂摸着,道:“这个说法不错,直达本质” 付东流收回了帮助周游运转真气的手,抄在兜里,带头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对着跟过来的周游道:“这个阵有个怪名字,叫做缚地罗,你听说过吗?” 向来理论高于实践的周游,这一次则眼睛迷茫地摇了摇头。实战不多的周游经验不算足,但胜在他生性勤学好问,在典籍档案里倒是“见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术法。然而,对于付东流提到的“缚地罗”这么个怪名字,他却是毫无印象。 “正常,我相信现在修习一道中,知道缚地罗的,恐怕超不过十人。”百十米的距离不算长,走在前面的付东流停了下来,正在那瑞清花园工地的铁门外五十步外,再向前一步,就是那涌动着地火与腥血的血海刀狱缚地罗了。 付东流将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垂在身体两侧,目光低低的垂在地上,似乎在打量着涌动嘶吼着的缚地罗。 不知怎的,站在他身后的周游,突然感觉自己这个领导,一时间竟有些陌生。似乎就是从风雨桥出来,付东流就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至于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同了,周游并说不上来,但感觉上,就是很不一样了。 原本,在周游眼中,付东流就像大多数的领导一样,一团和气,喜欢和稀泥,喜欢唯上拍马屁,顺带压榨他的劳动力,不算有性格,但活的极圆润。甚至,平时都不见这位特别调查科的领导显露一点点的特别之处,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有修为,简直让人以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照常拿工资办事儿的芝麻小官。 然而,现在看着付东流的背影,周游竟无端的觉的这领导发福的身体里,似乎就像眼前的地火血海,在眼睛看不见的地方,涌动着,似乎等待一个缺口,就此喷薄而出! 周游静静站在付东流的身后,等待领导发话。 “看起来挺可怕吧?”付东流终于开了口:“不过,这个缚地罗阵法,严格说来,并不具有强大的攻击性。这个阵,布在这里并不是为了伤人,甚至连防御都算不上。” 周游等着他说下去。 付东流继续说道:“人们常常说,为了控制住或抓住什么,布下了天罗地网云云,而这个缚地罗,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网。”他终于把眼睛从血红且不安分的“缚地罗”上挪开了,看着周游道:“它就像一张网,在划定的范围内,用术者的真气,往地上铺设这张网就像是人身体里无处不在的神经网络,无所不在,又敏锐异常,只要有人接触到缚地罗这张大网,哪怕只是衣角的轻轻扫过,缚地罗也会将信息传递回去,告于人知。所以,缚地罗,就相当于是监视器加传感器,这样,一旦有人来到这个工地,即使他们人不在这里守着,也一样会将工地动静了如指掌的。” “神经一样的网络”周游看着眼前红通通的缚地罗,心中惊讶,一声竟不知说什么好。人身体所有的感觉,全靠那些细密如树木根系的神经来传递,来感知,神经之于人类,相当于就是情报部门,重要,复杂。 然而眼前,竟然有人能用阵法模拟人的神经网络,这让周游不得不对布阵之人生出了几分敬佩。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敌人。 缚地罗这个宛如神经系统的大网,布满整个瑞清花园的工地,只要周游他们踏进这个工地,设阵的人不仅会立马知晓有人闯入,而且还会随时跟踪。这样一来,周游他们的行踪就会完全暴露在这个设阵之人的眼中心中,只要周游他们接近埋宝之处,那也就是直接告诉了设阵之人宝物的方位,到那个时候,无论是宝物,还是周游和付东流,可就危险了。 “有些棘手,是吧?”付东流只瞥了周游一眼,好像就完全看透了他的心思,道:“不仅我们的行踪会被跟踪,而且,就连我们的真气也会被那人探知的一清二楚,比如我们是哪门哪派的,修为到了何种程度” “不是吧?”周游张大了嘴巴:“这个缚什么缚地罗,有这么厉害?” “你别忘了,它是用真气铺设的,和缚地罗一接触,其实就相当于和那位布阵之人直接交手,”付东流道:“自然,咱们的信息被感知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缚地罗的真气就必须和布阵者始终保持着联系,”周游皱起眉头道:“可是,这样做对于布阵者的真气消耗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且不说那个布阵者有没有这样的实力供真气消耗,单说这么做,对于他自己也并没有必要啊!” “这就是你不了解缚地罗了,”付东流慢慢说道:“像眼前这种情形,只要没有生物踏进去,缚地罗和布阵者的真气并不连接,然而只要有活物进入,就好像开关被打开,他们之间的联系立马连接。” 他顿了顿,又道:“这个缚地罗就是按照人体的神经网络研发出来的,你知道神经之间传递信息靠的是它们末梢的神经突触,但这些突触并不是一直和另外的突触始终连接的,根据不同的信息,突触会选择性的临时接触相连,来给人传递不同的信息和感觉。缚地罗的‘机关’,也就和神经突触的原理差不多,只要它判断是有价值的信息,就会立马接通一条隐秘的通路,将信息传递回给布阵者。因为用的是真气,哪怕远隔千山万水,都会毫不耽搁、毫不失真的传递回去” 末了,付东流带着一种迷离的目光,又低声喃喃道:“也许,根本无需关山远度呢” “好好神奇”周游看着付东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