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招待徐州知州的地方是驿馆的一间客房。
两个人相对而坐,身边各站有一人。
洪承畴留下一名护卫在自己身边,而之前被派来驿馆侍候洪承畴的那名随从,此刻双手垂立恭敬的站在徐州知州的身旁。
“洪抚台误会本官了,近几日实在是公务太过繁忙,无暇来驿馆,本官先在这里向洪抚台赔罪了。”说着,闫知州居然真的向洪承畴失礼赔罪。
然而洪承畴并未阻拦,等对方礼下之后,这才开口说道:“闫知州的话令我实在是无地自容,我是虎字旗的巡抚,闫知州是大明的知州,本就不适合交往过密,又有何过错之有,若我处于闫知州的位置上,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洪抚台或许不在意,但本官还是要多谢洪抚台能够谅解。”闫知州感激的说,可语气中却又显得很平静。
闻言的洪承畴只是笑了笑,算是收下对方这份感激,或者说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浪费时间,便问道:“有没有说本官什么时候可以去南京?”
这一趟去南京,他带着任务,徐州这里再好,他也不希望停留太久。
“洪抚台随时可以启程。”闫知州回复了一句,旋即问道,“之前洪抚台提到我朝对抚台的三种态度,刚刚只说了一种,还剩下两种,不妨都说出来,就当满足一下本官心中的好奇。”
洪承畴笑着说道:“既然闫知州想要知道,那我就把话说完,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种半路截杀使臣的事情我大明不会做。”闫知州表示大明并没有除去洪承畴的想法。
洪承畴脸上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么
听到这话的闫知州默然。
作为徐州知州,还是有些渠道可以获得南京的消息,他知道朝堂上确实有人得知洪承畴作为虎字旗使臣来到徐州的消息后,动起了议和的念头。
这时候,一名护卫从屋外走了进来。
“抚台,可以用饭了。”
洪承畴面朝闫知州说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不如先去用饭?”
两个人去了饭厅。
“抚台,闫知州到了。”有人来向洪承畴通禀徐州知州到访的消息。
洪承畴抬头看向驿馆的大门外,正好瞧见闫知州只带着门客师爷从外面走了进来。
“洪抚台这是准备启程了?”
人未到近前,闫知州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洪承畴笑着迎了过去,嘴里说道:“已经在徐州待了有些日子,就不打搅闫知州了,没想到闫知州还亲自过来一趟。”
“都是本官分内之事。”闫知州看了一眼周围忙碌的人群,问道,“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本官带了一些人过来帮忙。”
洪承畴面露客气的说道:“多谢闫知州的好意,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本来还想离开之前和知州道一声别,既然闫知州亲自过来了,那就在这里别过吧!”
说着,他朝闫知州拱了拱手。
闫知州同样拱手回了一礼,旋即说道:“启程之前,有人让本官捎几句话给洪抚台。”
“什么话?”洪承畴面露好奇的问道。
昨日见到这位徐州知州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对方有事情,但一直到两个人用晚饭都没说出来,他以为是自己猜错了。
再见这位闫知州,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闫知州伸手拉着洪抚台走到一旁偏僻一些的地方,见与其他人拉开了一些距离后,这才低声说道:“洪抚台这次去南京,有人希望能够见抚台一面,还希望洪抚台不要拒绝。”
“见我?”洪承畴面露一丝诧异,旋即问道,“不知是何人想要见我?”
闫知州低声说道:“那位姓江,具体名字本官就不说了,洪抚台一到南京便知。”
“好,我记下了。”洪承畴点头应下。
不过,心中还在想着对方口中这位姓江的是什么人,能说动一位知州带话,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小。
见洪承畴答应,闫知州明显松了一口气。
闫知州想了想,又道:“此人虽然是主动想要见洪抚台,但本官还是要说一句,洪抚台见此人,对这一次都城之行有好处。”
“多谢闫知州的提醒,只要对方找来,我一定见他。”洪承畴给了他一句保证,而且心中也想要见一见这个姓江的人。
从徐州离开的时候,洪承畴带了一支过百人的队伍。
这支队伍除了少部分是他从济南府出发时带在身边,剩下的人都是从北平一路过来,队伍里除了护卫外,还有部分官员。
而且作为使臣的队伍,沿路都有当地官府派人护送。
这样一支一看就不好惹的队伍,所途径的地方,山匪贼寇自然不敢去打这支队伍的主意。
而地方官府也因为虎字旗的不好惹,没人敢对洪承畴这支使臣队伍做什么,哪怕有少数官员不满也只能把这份不满压在心底,甚至还要礼送出境。
与范文程来南京城一路上的偷偷摸摸,虎字旗的这支使节队伍走的正大光明,并且还要当地的官员热情招待。
“洪抚台,前面就是秦淮河了,不过这里只是外城的护城河,要是想去十里秦淮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