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烙馍摊的摊主突然跪了下来。
之前他就听到了其中一人喊什么抚台,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抚台这样的大老爷怎么可能来到他这样一个街边的小摊子上吃东西,要吃东西也是去徐州最大的那家酒楼。
可随着后来的那人张口本官,闭口抚台的喊。
这时候他就算再糊涂,也知道来吃饭的这些人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就算不是什么抚台也是一位官老爷。
“快快请起,我们来你这里吃东西,就是你的食客,平时怎么招待客人,就把我们当那些食客一样就行。”洪承畴起身走过去把摊主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并为他拍了拍沾在双膝上的尘土。
摊主看着把自己搀扶起来的洪承畴,结巴着问道:“你们真的是官老爷?”
“什么官老爷不官老爷的,我就是你这里的食客,来吃你的烙馍。”洪承畴语气和煦的说,身上看不到任何官架子。
很多时候,官已经做到一省巡抚,已经不需要跟一个普通百姓去摆什么官架子,反而是那些基层的官员,更容易在百姓面前摆出一副官老爷的架子。
摊主看了看洪承畴,又看了看后来的那位闫知州。
虽然两个人对他来说都十分陌生,但先来的这位身上他确实感受不到官老爷的那种威风,反倒是后来的这位闫知州,更像是一位官老爷。
“这!”摊主面露迟疑。
他倒是想要把这些人真的当成是自家的食客,可官老爷毕竟是官老爷,他这会儿两条腿还在不停地发颤。
就在这时,去买熟肉的护卫正好返回。
“肉买回来了?”洪承畴问了一句。
护卫回答道:“回抚台的话,都买回来了,您看要不要现在切开了?”
“把这些烙馍给摊主结下账,咱们拿回去吃。”洪承畴见摊主的样子,就知道不可能再留下来了,便让自己的护卫结账,带着东西回去。
护卫掏出几个大钱递向了摊主。
见状,摊主连连摇手拒绝,嘴里道:“不,不,不,不用给了,就当是小民请大老爷吃的。”
“放心收着吧,天底下到哪里也没有吃饭不给钱的道理。”洪承畴从护卫手中把几个大钱接过来,强塞进摊主的手中。
随后便带着护卫和刚到的闫知州离开了这里。
摊主看着离去的洪承畴一行人,又看了看手里的几个大钱,心中五味陈杂。
平时衙门的差役捕快来他这里吃东西,很少会给钱,都是赊账,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抚台大老爷却给了他吃烙馍的钱。
他决定这几个大钱全都留在存起来,当做自家的传家宝,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能沾一沾上面的官气,将来说不定自家也能出一个做大官的子孙。
闫知州到了,洪承畴也没有了继续闲逛的想法,便带上刚买的烙馍返回驿馆。
“洪抚台习惯吃烙馍?”闫知州知道自己可能打断了洪承畴的兴致,便用烙馍当一个话头主动提了起来。
洪承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烙馍摊子,笑着说道:“闲来无事,看到街边有个烙馍的摊子,便想着尝一尝。”
“徐州的烙馍确实不错,洪抚台要是喜欢吃,下次本官找一个烙馍手艺最好的厨子,专门为洪抚台做烙馍,到时洪抚台可不要觉得是本官小气,舍不得拿出更好的吃食招待洪抚台。”闫知州笑着打趣道。
闻言的洪承畴笑了起来,他道:“哈哈放心,我可是不挑食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只填饱肚子那哪行。”闫知州说道,“既然洪抚台来到徐州,自然要尝一尝徐州本地的吃食,回头本官来安排,保证让洪抚台乐不思蜀,留在徐州不愿意走了。”
洪承畴笑着说道:“那我可就要好好尝一尝了,到时候闫知州不要嫌弃我吃得多就行!”
“哈哈,洪抚台尽管吃,银子不够本官来出,一定要让洪抚台宾至如归才行。”闫知州同样笑着说。
因为是走路出门,洪承畴并没有离开驿馆太远。
所以没用多长时间,一行人便回到了驿馆中。
回来后的洪承畴热情的对闫知州说道:“闫知州既然都来了,就先不要回去了,不如一会儿陪我一同用饭。”
“好,本官就先吃洪抚台一顿。”闫知州顺势留了下来。
驿馆的人去准备饭食,洪承畴让人把自己带回来的烙馍和肉都交给了驿馆的厨子,让厨子开饭时一块送上来。
两个人分宾主落座后,护卫送来了热茶。
“闫知州突然到访,想必是你们朝廷那边有消息了吗?”洪承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除了进入徐州城后见过这位闫知州一面,随后几天便再也没有见过,今天对方主动找来,算算时间,南京的消息应该送过来了。
闻言的闫知州,点了下头,嘴里说道:“确如洪抚台所料,朝廷已经送来了关于洪抚台的消息,洪抚台不如猜一猜!”
“猜不猜结果都一样。”洪承畴说道,“看来我该收拾东西赶往南京了。”
听到这话的闫知州面色一顿,嘴里问道:“洪抚台是如何猜到的?莫非在南京也有什么渠道可以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