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学堂出身者更是只有元清影一位,另外三位均是普通学院出身的学子。不过他们在学院中成绩优异,若是下场考试,绝对能中进士,只是当时沈玉耀缺人,干脆就将他们都安排到草原这边来了。他们来此之后,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草原好好锻炼,练就一身本事后,就回中原考取功名,正式入朝为官。所以他们是最不愿意草原出事的一批人,他们还想回中原呢。元清影将哈萨伊有二心的事情告诉他们后,为首的学子,时任王庭镇主簿的秀才吕遥恨不得马上通知王庭镇上的将士。把哈萨伊抓起来大卸八块!“吕主簿莫要冲动,此事我已经密函一封送与暗部,想来京城已经知晓,陛下肯定已经有命令下达,而今我们只需等待陛下决策。”元清影拦住人,然后说明自己将人找来,告知真相的原因,“之所以叫来三位兄长,是想着那哈萨伊生性残忍,若是他骤然发难,恐会将矛头对准三位兄长,还请三位兄长近期多多注意自身安全。”吕遥刚刚就是被吓一跳,现在听了元清影的话,冷静下来了一些,也坐得住了。就是原本开朗明快的眼神,笼上了一层阴影。不光是吕遥,另外两人同样神情难看。三十出头,四人中年纪最大的官员,时任王庭镇县令的杨书仁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他老老实实的放牧养马,倒是让咱们放松了警惕,以为他真的已经服输了,没想到竟还贼心不死!”“草原归顺的事情,本来朝中就一直争论不休,两年来,草原还算安分,没有任何不妥,大臣们好不容易接纳了草原,若草原再起战火……”另一个任县尉的秀才乃是习武出身,他名周典,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实际上最为心软。在草原这些时间,他已经将王庭镇当做了另一个家,他实在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家园受到牵连,被卷入战火之中,最后两年心血付之东流。“陛下不会让草原流于大庄之外的。”身为县丞,元清影一句话下去,吕遥和周典都闭了嘴,多少安心了一些。只有杨书仁,还在惴惴不安。“县令可是想起了什么?”元清影见此,连忙问道。杨书仁点点头,“你若是不说,我还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前段时间,哈萨伊那边派人来说马场里的马儿生了一场病,交马的时间要延后些许。”“大人同意让他延后了?延后到何时!”吕遥嗷的一声就又站了起来,他性子急躁了些,听到些消息就止不住的烦。“他当时就说一两个月,距离交马的最后期限还有两个月,他这也不算延后,我便答应了。”牲口哪儿有不患病的,杨书仁当时真没多想,甚至还宽限了哈萨伊一段时间,想着与其送一批病马入营,再染上别的马,不如送一批健康的。晚点儿就晚点儿。谁知道哈萨伊还有造反的计划。早知他要造反,这马说什么也得与往年一样,提前交上!手里都是病马也比全便宜敌人好。“周某现在就带人过去,让他赶紧将马交上去,就说西北军在催了,有曲将军在,量他不敢继续拖延。”周典一拍桌子,决定带人上门去拿马,抢也得抢来!在草原这种一马平川的地形,手里有马和手里没马,造反的力度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狗急跳墙,你带几人能保证全部平安归来?”元清影真是服了这三人,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依她看,三个傻子凑一起,那是三个更傻的傻子。治理一方时,三人手段稚嫩但还算稳妥,遇到事情就差了些,不够冷静。女子学堂出来的女官们普遍能力比被派到草原上的男子强,这是因为当初女子学堂里的女学生,都是达官显贵出身的女子。她们的眼界与经历,放在大庄那也是能轻松打败一大票人。何况这些读书读傻了的普通秀才,他们大多出身寒门,资源远比不上高门大户。身为同僚,杨书仁三人非常认同元清影的能力,故而元清影一句话,就让想要出门的周典给停住了脚步。“稍安勿躁,要相信陛下自有定夺,况且此地还有西北军驻扎,他一旦起兵,西北军必定能平息叛军,我等不是哈萨伊对手,万不可以卵击石。”“元县丞说的是,周县尉,你先坐下,你现在这副模样出去,怕是还没到哈萨伊面前,就被他的探子识破目的,让他先一步出手了。”杨书仁拉着周典坐下,周典顺势落座,垂眸时满脸落寞,他拱手行礼,十分抱歉。“诸位同僚,让大家见笑,在下只是、只是不想战火四起。我等不知熬了多少日夜,费了多少心血才有今日王庭镇之繁荣,一旦燃起战火,这繁荣便会如纸般被戳破,不复存在,在下一想到这些,便心中郁郁不能自已。”“理解理解,谁不是呢。”吕遥其实也担心自己的前程,但要说他没有丝毫担心王庭镇的未来,那绝对是假话。付出那么多,他们都希望王庭镇日后能越来越好。他们还没有正式踏足官场,也没有像官场中那些历经多地历练的官员一样,五六年一换地界,只把一地当做踏板,从不当做故乡。一腔赤诚碰上百废待兴的王庭镇,亲手将它从凌乱破旧的草原部族驻扎之地,变成如今有模有样的繁花小镇,就像是他们养大的孩子一样。实在是不舍得王庭镇受到任何伤害。“都平复一下心情,京城没有传信之前,莫要轻举妄动,同样不能掉以轻心,可别被人害了。”元清影见气氛低沉,便鼓励他们道:“只要咱们活着,即便王庭镇毁了,咱们也能再造一个王庭镇,若是咱们死了,名字便会如同这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