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问:“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一口气干了半瓶,打了个水嗝,一擦嘴说道:“上次来送补给物资的就是这个人。” “哦,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怪不得看着那么眼熟呢。” 我点头道:“上次他来的时候去了机舱,这次又是,你说柴油机会不会就是他给弄坏的?” 听了我的话,黎芸摸了摸我的额头:“天气太热,你脑袋不会被烧坏了吧。” 我推开她的手:“我没事,好着呢。” “距离他上次来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柴油机是昨天才坏的,时间对不上啊。” 黎芸摊开一只玉手兀自说道:“再说了,你有证据吗?拿来看看。” “得,一猜你就会这么说。” 我白了她一眼,鼻孔出气:“不知为何,我观此人面相,绝非善类,对他一点好印象也没有。” “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拿着你爷爷给你留下来的那本破书横行天下,这不跟以色列举着一本破经书非要把巴勒斯坦人们赶出家园一样嘛,太不靠谱了。” 黎芸苦着脸接着又道:“不要以貌取人,依我看他就是出于职业习惯的问题,这很正常啊,还有……” 没等她说完,我打断道:“行了,别说了,你是律师,专业抬杠的,抬杠我抬不过你。” “怎么能说是抬杠呢,咱们讲的是道理。” 我长叹一声:“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 我起身出去,正好与平头哥在甲板上相遇。 他满脸堆笑,双手下垂,压着裤缝,给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我没给他好脸,一来这动作有点像小本子,就差说一声“嗨”了,另外这动作好像对着照片才更合适吧。 “阿尼阿塞约。” “你也阿尼阿塞约。” 说完,我就要走,平头哥喊住了我。 “杜先生,我都听说了,您真是年少有为,令人钦佩啊。” 闻言,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嘴角一撇,上下打量一番平头哥,努力让自己不以貌取人。 所谓相由心生,我是越看越别扭,越看越觉得心塞,言语之间便也没了好气。 “这次收获颇丰,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一人岂敢贪功自满,尽享其成。” “说得好,没想到杜先生不但智勇双全,而且……” “漂亮话就别说了,我不吃这套。” 话锋一转,我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在意的问题。 “那个,柴油机能修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