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之后,郎三勉情况恶化,不容乐观,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黎芸忙说:“快,找水过来。” 这里哪有水啊,要是往返几百米去水井里打水,恐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就在这时,段怀仁走到了角落里,将一个瓦罐提了起来。 “这里面有水。” 黎芸皱眉道:“这,该不会是你们的夜壶吧。” “黎把头,你还挺文雅,放心,这可不是尿盆。” 段怀仁拎着瓦罐走了过来,继续说道:“这里湿气太大,瓦罐是用来接凝结水的。” 闻言,黎芸大喜,言说此水乃是无根之水,集天地灵气,万物精华,不可多得,可使药力倍增。 她说的很高大上,对此我却嗤之以鼻,心说充其量也就跟中药里面的陈皮一样,起到神助攻的作用,哪有那么邪乎。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嘴上却没说出来。 我催促道:“救人要紧,快点吧。” 黎芸点点头:“把手伸出来。” 虽是觉得好奇,但情况紧急,人命关天,也并未详问,便依她所说把手伸了出去。 扒开药葫芦的塞子之后,黎芸将药葫芦翻转过来,晃了几下,把一些深绿色的粉末倒在了我的手心之中。 接下来,她将纤纤玉手伸进瓦罐,五指并拢在里面舀出来一捧水,少量多次地滴入我的手心。 凝结水冰凉刺骨,入手仿佛握住冰块,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光庭,给和匀了。” 我伸出左手食指,在右手手心里缓缓搅动,一股淡淡的臭味悄然弥漫在空气中。 “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啊?” 对我的疑问,黎芸没有多做解释,捂着口鼻盯着我的手看。 功夫不大,那些深绿色粉末已经变成膏状,就跟面糊糊一样,只是颜色有些不忍直视,而且臭味更浓了。 段怀仁催促了一句:“好了没有,人快不行了。” 黎芸侧身让步,对我说道:“快,均匀的涂抹在小三子的伤口之上。” 我侧坐在大通铺边上,一一照做,将药膏涂抹到了郎三勉伤口之上。 一切完事之后,黎芸又说道:“此药需内服外用,效果更佳。” 不过,郎三勉牙关紧闭,我试着掰了掰,根本掰不开。 “黎把头,这怎么办,总不能把脑袋割了往里灌吧?” “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吧。” 黎芸叹了口气,又说:“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小三子的造化了。” 如此一闹,我们谁也睡不着了。 大家聚在一起,分析当前形势,制定下步计划,说着说着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聊起了家常。 黎芸看我不停的搓着手心,搓出一条一条的泥垢,就对我说道:“去洗洗手吧。” 我抬手闻了一下,差点就吐了,跟茅坑一个味。 “这到底什么药啊,这么难闻。”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能治病就行呗。”黎芸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这叫偷换概念,臭和苦能一样吗?” 黎芸没搭茬,显得很神秘。 我在瓦罐里洗了洗手,甩着湿漉漉的双手,又闻了一下,还是臭臭的。 王小亮揶揄道:“还挺神秘,怎么,准备跟云南白药一样,搞个国家保密配方,上市圈钱啊?” 黎芸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茬。 这时,段怀仁使劲吸了吸鼻子,又用力出了出气,鼻孔里粗壮乌黑的鼻毛跟鞭子一样剧烈抽动了几下。 “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 他摸着八字胡冥思苦想,突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 我和王小亮一脸好奇,忙问道:“是什么?” “是……” 段怀仁刚一开口,黎芸不适时宜的轻咳两声,莫名的就紧张了起来。 我看了看黎芸,又看了看段怀仁,只见黎芸不停的给段怀仁使眼色,似乎有求于他。 段怀仁话锋一转,改口说道:“是,是,哦,对了,是扶阳脂。” 王小亮没反应过来,一听这是个高大上的名字,挠了挠头,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刚开始我也没反应过来,不过我对一个字特别敏感,那就是这个“脂”字。 记得之前说过一种产自于陕西商洛地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