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诧异,天井我并不陌生,历朝历代古墓葬都有发现。 有人说天井源于唐代,不过2002年陕西咸阳市考古研究所,在汉昭帝平陵附近发掘的4座东汉古墓中,就发现了一座天井型墓葬,由此确定早在汉代天井就已经出现了。 可是此处并非墓葬,天井的出现有些与理不和。 “天井?” “对,没错,老段看了之后说应该是用来给玄兵洞通风换气的。” 一想也是,我们这十几二十个人在里面没有感觉,但如果是几千上万人,恐怕氧气就不够用了。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白骨上那个怪物会不会就是从天井逃走了呢。 心里正想着事,就听见一阵牙齿扣击的声音,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哒哒哒哒!” 起身一看,郎三勉背对着我,蜷缩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就跟发高烧一样。 “小三子,你怎么了?” 郎三勉并没有回答我,意识到事情不妙,我当即一步跨了过去,将他翻了过来,顿时大吃一惊,衣服都湿透了。 “瘦猴,点蜡。” 烛火随即亮起,昏暗的灯光下,郎三勉面如死灰,双眼紧闭,出了滚身的汗。 “小三子,醒醒。” 接连呼喊几声,仍旧没有反应。 这么一搅和,段怀仁也醒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抓起了郎三勉的手。 只见郎三勉的手已经肿胀的厉害,而且发乌发紫,如同熊掌。 段怀仁“嘶“了一声:“小三子这是中毒了。” 我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他之前被白骨划伤,应该是细菌感染了。” 段怀仁想把袖子撸上去,结果因为胳膊肿胀太厉害,胳膊被死死的箍在了袖筒里面。 我说道:“瘦猴,把你的鱼刀拿过来。” 寒光一闪,王小亮鱼刀在手,“刺啦”一声响,鱼刀挑开了郎三勉的袖筒,一只又黑又粗的胳膊无力的垂落。 “好锤子,跟黑人的大腿一样了。”段怀仁咋舌道。 曾经在永陵地宫,我被战马尸骨划伤,也曾有过类似情况,当时是张玲给我放的黑血。 只是没想到,这次郎三勉可比我上次严重多了,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我感觉他脸都黑了不少。 “小三子,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一边说着,我一边拍打着郎三勉的脸蛋,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杜哥,怎么办?” 我斩钉截铁的说了两个字。 “放血!” 闻言,段怀仁皱起了眉头,不是他不敢,素来行事谨慎的老段对于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瘦猴,你来。” 王小亮也犹豫了:“杜哥,都是放血,一个是杀人,一个是救人,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要不还是你来吧。” 我把郎三勉交给段怀仁扶着,接过了王小亮手里的鱼刀。 这巴克橡胶柄鱼刀是专门用来解剖深海活鱼的,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将鱿鱼大卸八块,每一块还都能活动。 据说因为太过锋利,鱿鱼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从而最大程度的保证了肉味的鲜美。 王小亮曾经人前显摆,用巴克橡胶柄鱼刀表演过吹毛断发,比我的双立人菜刀可是锋利太多了。 手里拿着鱼刀,深呼吸一口气,我缓缓将刀尖悬在郎三勉手掌中间。 “噌” 一声轻如羽毛落地的声音之后,郎三勉的手掌赫然出现了一道断掌刀痕,黑血瞬间就如同开闸泄洪一样流了出来。 段怀仁手法纯熟,像捏女人的奶子一样从郎三勉的肩头开始往下揉搓按摩。 王小亮虽未亲自操刀动手,但他打打杀杀,嗜血成性,眼前此景对他来说,便如挤死了一个虱子一样,不足为奇,竟然还有心思跟段怀仁开起了玩笑。 “大鲶鱼,看你这手法,我家大嫂子不知是享福了还是受罪了,嘿嘿嘿。” 段怀仁没有搭腔,也不再继续挤压,让郎三勉的胳膊自然下垂,黑血横流。 片刻之后,我又拍了拍郎三勉的脸蛋,再次喊着他的名字。 “醒醒,小三子,醒醒。” 郎三勉还是面如死灰,毫无自主意识。 我扒开他的眼皮一看,眼睛空洞无神,死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