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姗给的小玩具和用过即废的残骸都还给了她,这种东西不能乱扔,威力这么大,学校又不是傻子。 顺便见她增重成功,给她做了一次全面治疗,肉眼可见的小腿肌肉饱满了很多。 相对应的,好不容易增长起来的体重又掉下去了,丰盈的面颊瘦到微凹,慈祥的面庞再次显出几分凶相。 江姗看着镜中自己的脸都发笑。 “好不容易长点肉,这么快就没了。” “一点脂肪换身体健康,多划算。” “说的也是。下次去医院,惊艳一下大家。” 江姗放下镜子,她对治疗效果很满意,现在能清楚地感知到小腿肌肉有了些许力量。 不多,因为她进食不便,每日少食多餐,除去基础消耗,积攒的脂肪少,又不能为了治腿过度消耗而让她瘦成个人形骷髅。 “现在这间隔时间拉长多少?” “差不多二十天左右吧,两个月做三次。” “哦!”江姗立刻兴奋得双眼冒光,举起双手竖大拇指,“真不愧是你!” 岑文得意地一挑眉。 江姗一高兴,就拉着岑文干活,俩人一起整理仓库里积压的各种机甲零件。 现成的壮劳力,比机器人都好使,不用白不用。 次日江姗去医院做康复训练,几天不见,她瘦削的脸让大家吃惊,但紧接着她的小腿惊艳了训练室里的所有人,被病人、病人家属、护工和大夫围观。 与此同时,岑文的小店里来了一位坐电动轮椅的新病人,有着瘦削的脸、泛白的寸头和虚弱的身体,浓眉大眼,倒是有着传统美男子的长相,只是脸上到半边头皮有大面积的烧烫伤疤痕,毁了漂亮的脸蛋。 现在的气温对本地普通人来说出门加一件厚外套就够了,但这位穿了三件,加厚外套的袖口露出两层袖子,没有拉到顶的领口露出里面有一件薄薄的鸡心领毛绒衫。 “岑老板你好。” “你好,怎么称呼?” “姓龚。” “龚先生有点面善,我应该在学校里见过你。” “岑老板好眼力,我是学校的体能教官。” “哦,退役军官?”岑文来了点兴趣,对方头脸部的伤就说明有过命悬一线的危机时刻,“龚教官哪里不舒服?” “我想做个检查,看看我还有没有康复的希望?” “可以,但要授权给我病例。” “应该的。” 岑文带人走进诊室,打开办公桌上光脑里的医疗系统,龚教官低头操作手环,扫描了光脑屏幕上的授权码,立刻刷新出了病例。 扫了一眼姓名年龄,龚启源,55岁。 岑文目光下拉,认真阅读病例正文,一边看,一边开新的光屏,分屏显示内容,不知不觉开出了七个分屏,并有继续的趋势。 “你受伤至今有十来年了,只有最开始两年积极治疗,后面就全面停止了,可你的伤势必然伴随剧烈的疼痛,怎么扛过来的?靠止痛药?” “止痛药和治疗师。为了能有长期照顾我的治疗师,我才来做教官。” “治疗师照顾不到的时间就靠止痛药?你每月能有多少定额?” “不多,军校教官更不能滥用止痛药。” “痛起来就生扛?” “只能生扛。” “这会消磨你的生命力,早晚会扛不下去的。” “是的,所以在听过了岑老板的成绩后,我又想来试试。”龚启源扯动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总归是不想死。” “这是对的,求生是一切生命的本能,我可不乐意看到病人在我面前没有一点求生欲望。” “若真有人在你面前嚷嚷不想活了呢?” “尊重他人命运。” 龚启源被逗乐了,他想起自己其他受伤的战友,扛不住的时候谁没喊过几声不想活了就这么死了吧,不知道以后在岑老板面前还会不会喊。 想到此,龚启源突然愣了一下,还在阅读病例的阶段,自己怎么就想到那么以后的事情去了? 岑文继续看病例,一边看一边问,因为是有年头的病例了,要跟龚启源现在的身体情况联系起来,像他受伤较重的部位如今感受如何等等。 从头到脚问了个清楚后,记下的笔记也有了老长一页,但暂时不做检查,约了龚启源打烊时间再来。 只因他这种全身检查非常耗时,最好是打烊后无人打扰安安静静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