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系里的一颗小行星。 她现在害怕丢失官职连累梅盛,担心己多问两句话别人不烦,也怕大梁没了她回不去了。 言佩儿低着脑袋,人生几年,猛地站在黑暗中,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她指腹揉搓手炉花纹,难得撅嘴却没哭。 一个熟的大臣,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可言佩儿明显不是,她像是刚出校园的学生,大大的眼睛中透着清澈的愚蠢,主打就是真诚待人。 冯阮跟她多说了两句,“如果你心存疑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可以去问问小皇上的意。君无戏言,她让你做的,一定是能保你性命的。” 如果言佩儿拿不定主意,完全可以去问梁夏,梁夏至让她活着,至于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外人看朝堂,说大权握在她右相冯阮的手里,说她是一人下万人上的奸臣佞臣,然而实际上,朝政权力一分为二,她一半,文人清流中的御史们,也占有一半。 她代表的是所谓的“邪”,御史们代表的是“正”,正邪二字,如何分得清呢。 小皇上要是想完全掌控朝堂权力,就得把正邪两股势力都握在手中,否则朝堂秩序失衡,权力朝其中一方倾斜。 全是“清流”的朝堂,比全是奸佞还可怕。 冯阮能做的也有这么多了,剩余的,全看梁夏造化。 她倒是希望梁夏能聪慧些,再聪慧些,强大到能撑大梁跟这个世界的气运,如此,她也不必再等皇出现。 要是苦苦寻不到周小神医,王氏离开的时候,就是她脱离这个世界的时候。 冯阮大步往前,就显得言佩儿步子小了很多。 言佩儿一愣,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对啊,既然她所处的环境不再是地月系,而是太阳系,那她就围着太阳转啊。 这个世界的太阳,就是梁夏。 “等等我啊。”言佩儿小跑往前,可能因为动来了,她觉得己身上恢复了热乎气,整个人又暖和来。 梁·太阳·夏昨夜批折子批到半夜,困到一度以为己看不今天的日出了。 再困,过了寅时,李钱就来叫她床上朝。 “‘影’昨天递了消息进来,说廉鹤是冯阮的人,参齐敏一原本也是冯阮的主意。” 李钱跟在梁夏身边,皱眉低头沉思,“齐敏是礼的人,冯阮针对她做什么?” 一个小小的礼侍郎,能有什么可针对的。 梁夏提醒他,“近日来什么情最重要?” 跟礼有关的大,除了埋先皇那就是春闱了。 “春闱!”李钱说完一怔,慢慢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冯阮把齐敏换下来,是为了安排己的人插手春闱?” 舞弊受贿四个字,就差在了李钱脑门上。 冯阮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钱,所以想在春闱考场里安插己的人手,然后通过舞弊一,既能收到银钱,也能培养出己的势力。 至那些通过舞弊进入朝堂的臣,唯冯阮马首是瞻。 感情想要拉拢臣的不是齐敏,而是冯阮啊! 这个奸臣! 李钱查看己的第二个任务的进度条,果然前进了百分三。 齐敏一案重审,打乱了冯阮的计划? “李钱啊,你漏掉了一个人,”梁夏整理袖筒,温说,“廉鹤。” “那个御史中丞?”李钱疑惑,“她这样的人,朝中多的是,不足为奇。” 树大有鸟落,冯阮就是朝中那颗最大的树,廉鹤这种鸟落她身上不奇怪。 梁夏叹息,看着李钱,“廉鹤不足为奇,可她身后的御史台呢?” “您是说冯阮在御史台安插了人手,借此削弱御史台的力量?”李钱想,“廉鹤这个棋子冯阮说舍弃就舍弃,想来也不是很重要。” 梁夏说,“御史台在朝中,地位丝毫不逊于冯阮这个右相,我娘不管政的时候,还能采纳言佩的谏言直接处理了齐敏,你觉得因为什么?” 李钱回,“先皇懒得问,所以言佩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齐敏有问题,先皇就直接把齐敏革职查办了。后在礼尚书的争取下,齐敏才重回礼当个整理文书的小官。” 这李钱是清楚的,当时他就在宫中。 莫说老皇帝了,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