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整齐,便问他,“做生意是不是很辛苦?” 也要清晨早起。 梅盛疑惑,不明白言佩儿怎么突然这么问。 “买手炉要钱,买炭要钱,我早上吃的鸡蛋也要钱,处处都需要钱,”言佩儿低头看着掌心的手炉,音瓮瓮气,“可我又不会赚钱,只能让你养。” 她抬头,再看向梅盛的时候,脸上已经挂着两行泪,“对不起,我太懒了,险连累了你。” 她每天只需要上朝可以了,她居然不想早起。 梅盛微怔,看着言佩儿满是水雾的眸子,微微摇头,哑,“没、没事的。” 他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怎么处理,难得有手足无措,想给言佩儿擦眼泪,手都抬起来又缩回去,“别哭。” “我没哭,”言佩儿眨巴眼睛,挤掉眼泪,用手心接住,单手朝梅盛递过去,“我是试试,看能不能变珍珠。” 梅盛垂眸看,“变什么?” “没什么……”言佩儿失落地看着自己掌心。 她以前身上有人鱼公主的设定,哭出来的眼泪都会变珍珠跟钻石,佣人会趁她哭的时候,跟她身后捡,捡到可以拿去卖钱发。 可现,哭出来只是眼泪。 那时候她不珍惜,如今没了这个设定,她才知珍珠的可贵。 言佩儿刚才想试试,看能不能哭一颗珍珠出来送给梅盛,结果失败了。 她连最简单的珍珠都给不了梅盛。 言佩儿丧了三秒,随后又攥拳重新打起精神,跟梅盛,“我会好好当官的,把这个御史大夫一直做下去,这样你不会被人欺负,我也不会害怕弄丢官职。” 虽然她很多事情都不会,但她可以学。她可能没有言大人那么厉害,但她会努力的。 她不能光指着梅盛养,像言五的,她也要保护梅盛,这样……她才不会被冻。 “她怎么了?”梅盛完全不明白言佩儿是什么情况,怎么哭哭,好好? 言五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将热帕子覆言佩儿脸上,试图给她挽尊,“大人她比较真性情,您……习惯了好。” 让人看笑话了,大人她当着梅公子的面掉眼泪,梅公子心怕是要觉得她不是个女人了。 这丢失的形象可怎么挽回吧。 梅公子那样要强的男子,估计会喜欢那种能征服他的女人,而自大人明显不是这样的强者。 言五操心了,大人都三十三了,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暖被窝的夫郎呦。 洗完脸,按着往常的习惯,言佩儿会收拾收拾自己,恨不得擦个粉什么的,如今可能懒了,直接素着脸出门。 轿子停外头,言佩儿从言五手接过两枚热鸡蛋准备上朝路上吃。 临上轿子前,言佩儿余光瞥见梅盛站一旁送自己,犹豫瞬间,手伸过去,“给。” 梅盛虽然不知她什么意思,但见她把手伸过来,也将手伸过去,掌心朝上摊平。 有个沉甸甸热乎乎的重物掉他手掌,梅盛看了眼,是枚鸡蛋。 言佩儿把仅有的两个鸡蛋分给他一个,“再忙也要好好吃饭。” 她实嫌冷,冬日早晨有风,刺骨般寒,完她赶紧钻轿子,怀着上坟的心情,开始她的早朝之路。 轿子走远了,梅盛才低头看自己的手。 修长好看的手指握住那枚温热的鸡蛋,心有股不出的感觉。 刚才言佩儿哭的时候,他丝毫没觉得她不像个女人,反而感觉十分可爱,甚至想让她再哭一次…… 梅盛意识到自己想法不对,立马抵唇清咳,握着鸡蛋去书房看账本。 他以前没觉得言佩有意思,如今越相处越发现她像只娇气的猫,一只努力当官保护他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