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选择,划清了界限,好像没了的可能。 “大夏,”窦氏坐在床边,轻声说,“我的封号,带个玥字,行吗。” 梁夏蹲在他膝边,伸手揉他放在腿上的手,昂脸柔声应,“好。” 蔡甜,姓蔡,名甜,字玥。 玥,上古传说中的神珠,是个好字。 窦氏这才露出笑意,伸手揉揉梁夏的脑袋,打起精神,跟说,“往后,看谁还跟说老子我的坏话,我让我女儿打烂他们的嘴!” 他发泄一通,抱着枕头躺下,梁夏脱掉他的鞋,托起他的双腿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吹了灯才出。 安静黑暗的房间里,原本应该熟睡的窦氏,脸埋在枕头里蜷缩起身体,声哭了好久。 他知道的身不由己,可依旧很难受。 窦氏安慰自己,哭完就好了,哭完心就不空了。 窦氏离席的时候,蔡甜保持着坐姿,连头都没回。 就垂眸看着碗里的酒,酒里的面表情,神色空洞又麻木。 蔡甜想,在拥有重这份奇缘的时候,说不定就注定此孤独,注定不能为自己而活。 这便是代价。 好不容易抚养大的皇上,不能因为父问题被人在血统上指摘非议,更不能在登基之初,就因自己的父留下把柄而被群臣抵制要挟。 培养的君王,目光不该只放在这些小事上。要看的是山河万里,是黎民百姓,是的天下。 自己这个老师,一贯都是这么教的。 如今,又如能在梁夏抬脚上台阶最关键的时候,拖后腿呢。 一人的心,跟万人的命比起来,轻若鸿毛,不值过问。 梁夏从里屋出来。 “窦叔怎么样?” 季晓兮有些担心,直接站起来,“我烧锅热水,给他烫烫脚醒醒酒呢。” 梁夏手搭在肩上,轻轻拍拍,示意坐下吃饭,“没事,他醉了,睡会儿就好。” 梁夏还是很了解爹的,这会儿窦氏谁都不想看见。 “我爹酒量不行,”梁夏坐在窦氏的位置上,直接拎起脚边的另一坛酒,示意蔡甜,“今日咱们师徒,一醉方休!” 蔡甜需要有人陪喝酒,梁夏来。 “我跟我爹就不一样,”梁夏跟蔡甜碰杯,喝完半碗,一擦嘴唇,豪迈地表示,“我从来不会喝醉,更不会说胡话,对吧老蔡。” 蔡甜,“……” 蔡甜慢悠悠道:“也没比他强到哪里。” “看看,又向着他说话,到底是我夫子,还是他夫子啊。”梁夏端着碗,抿着笑挑着眉看蔡甜。 蔡甜微顿,手里的酒水晃动,手不稳,心更不稳。 按理说蔡甜是梁夏的老师,跟窦氏这个梁夏的爹爹没有半分关系,可为要帮他说话呢? 梁夏眉眼弯弯,意又稚气,“嘿,我可没醉,醉鬼说不出这话。” “没醉,”蔡甜仰头,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可能喝急了,嗓音都有些哑,“是我醉了。” 竟想从这堆苦里,寻出窦氏这甜,当真是醉极了。 怎么敢的啊,怎么配的啊。 肩上的担子么重,连自己都没有喘息的机会,又哪里来的勇气想余相伴呢。 “要当个好皇上,不能像先皇般昏庸享受。” “心有沟壑,我自是放心,不像果子,不切实际。” 梁夏摇头,醉醺醺的语气,说出话十分的认真,“果子有大智慧,我信。” 还着陈妤果给造烟花呢。 还着哄的小爹爹呢。 宫苑么大,梁夏不管是出于谋划还是出于私心,都希望个黄昏下手拿银枪,以命护的人,能陪留在宫里。 茫茫白色间,梁夏需要看见他抹绿影,才不会迷失自己。 蔡甜笑了下,“有,是这姐俩的福气。” 不是身份,而是信任,是登上皇位身份转变后的不变初心。 一坛酒,只剩最后半盏。 蔡甜接了过来,仰头喝完。 借着喝酒的动作遮掩,余光意识扫向里屋的方向。 一如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