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夹菜是小事,那守灵晚了半个时辰,能算得了什么大事?” 一句话,把所有的嘴都堵住了。 沈君牧不服气,“那夜她虽是最晚来的,但也是最晚走的,佩老能以小事举例,我为何不能以小事辩驳?” 梁夏端着碗看向沈君牧,他此时一脸认真维护她的模样,跟国破那日下午持枪护在她宫门口的样子几乎相同。 武力相护跟为她言语辩驳,全然一样。 梁夏又低头往他盘里夹了块红烧肉。 还挑了块最大最漂亮的。 沈君牧侧眸睨她一眼,像是觉得她指望不上了。 也是,梁夏街巷中长大的,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肯定害怕。 母亲不在,这事还是得靠他。 沈君牧腰背挺直,自觉承担起“护犊子”的责任,直视梁佩,“佩老以偏概全,对她不公。” 既然他觉得不公,他就要说出来。 跟什么时辰来守灵比起来,沈君牧更赞同梁夏“家国大孝”的说法。 梁佩,“君后既然觉得我说得不公,那她为何沉默不语,不自己反驳呢?说到底还不是理亏。” 她摆出长者的姿态,给沈君牧施压,“君后年轻,很多事情不懂,看人看走眼还是很正常的。” 梁佩笑了下,故意道:“还有,沈将军今夜不在,君后不如坐下好好想想她去哪儿了,然后再开口为别人说话。” “别人”二字,音格外重。 众臣脸色都变了。 沈将军当真跟宗室合作了?连冯阮咀嚼米饭的动作都是一顿。 沈君牧愣在原处,下意识看向属于沈琼花的位置。 空空如也。 他看向梁夏,想说什么,又抿紧唇拧起眉。 他没说谎。 母亲说她没有跟梁佩合作,定然就是没跟梁佩合作。 他信他母亲。 梁夏视线跟沈君牧对上,他腰背绷紧如弓。梁夏眨了下眼,“我知道,我信你,也信沈将军。” 沈君牧这才慢慢放松下来,看向梁夏的眸子像水洗过,很干净很明亮。 对于臣来说,君的信任足以用性命相托付。 梁夏说她信。 只要她信,她再傻,沈君牧都打算今夜护她无忧。 梁佩讥讽一笑,“君后当真——” “梁佩啊。” 梁夏吃饱了,放下筷子,碗底轻轻磕在桌面上,截断梁佩的话。 她拿巾帕擦拭嘴角,掀起眼皮看梁佩,“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便是,但不可以欺负我‘父亲’。” 梁夏露出清浅笑意,干净的眼带着凉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