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当地靠在一边栏杆上:“来求个平安扣,你是这里住持,知道哪个是最好,给挑出来。”
“最好可不便宜。”住持说。
陆承佑哼笑一声,懒洋洋抄起两条胳膊:“多少钱直接说,老子不缺钱。”
住持做了这几年来最大一笔生。
一块通透莹润平安扣,加上亲自开光,狠狠地宰了陆承佑一百万。
陆承佑来寺里时候住持骂骂咧咧,走时候住持笑脸送,顺带送了句欢迎您再来。
尹若一直没睡着。
里窝着团,脑子里不停地怨怪自怎么可以玉放外面,那可是陆承佑从小戴到大东西。
世上最折磨人情绪就是后悔。人总在一件事情发生后重复地想:为什么那个时候要做那样选择,要是不那么做就好了,就只是一个小小选择而已,都选错了。
可是又能怎样,怎么想都没办法让时光后退重新做选择,只能徒劳地陷在后悔里自怨怼。
尹若翻个身,头埋在被子里。
外面门被敲了两下,陆承佑叫:“阿惹。”
下床去开门。
陆承佑进了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开,里面装着一个白色平安扣,跟前那个很像,只是这个里面有一丝水样红,像是鲜血一样,又比鲜血颜色要透亮。
陆承佑平安扣给戴上:“旧不去新不来,以后别再哭了,听见没有?”
尹若低下头,手指在平安扣上摸了摸。是上好玉材做,水头能得出来。
不想让陆承佑再担,点点头:“知道了。”
“晚饭一口没吃?”
“嗯。”
“去拿。”
陆承佑去了趟厨房,回来时候端了碗面,是一碗铺了青菜和荷包蛋汤面,汤头清爽。
尹若接过筷子吃面。陆承佑坐旁边,吃饭慢,胃口小,平常让多吃几口饭很难,那天晚上却很给面子地一碗面吃光,连汤都喝干净。
陆承佑情变好,帮碗收了。
再回来时候,尹若捧着杯水坐在凳子里,目光有些呆愣。
陆承佑门关上,反锁。听到叮得一声响,抬起头,到那一刻陡然一缩,手指杯子握紧。
下识瞟了眼紧闭房门,问:“你不回去睡吗?”
陆承佑手里杯子拿过来放桌上,贴近同时轻若无声地低语:“你舍得赶走?”
尹若什么都没再说了。
陆承佑从椅子里抱起来,进了浴室关上门。
只有两个人空间里,放洗手台上,伺候小孩一样帮刷了牙。尹若接过牙杯,漱口时候手指去挑睡衣带子。
尹若水往水槽里吐,牙杯放下,手搂住脖子借力往下跳。陆承佑没松手,两只手托抱着,眼睛:“帮你洗澡?”
“不用,你先出去,洗完澡你才能进来。”
陆承佑不怀好地笑了声,舌尖舔了舔发干唇角,嗓音哑得很有指性:“进哪里?”
尹若愣了几秒,明白过来在说什么,身上噌地一下热了,头重得抬不起来,发恼地骂:“流氓。”
“你骂早了,”说:“以后有你骂得时候。”
“……”
最后还是赶出了浴室,磨磨蹭蹭洗了个澡。脏一直鼓一样咚咚跳着,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怎么都冲不干净。
关掉花洒拿浴巾自擦干,细地涂了层身体乳,找了件干净睡衣穿上。
拉开门出去,没怎么陆承佑,自顾自倒了杯水喝。余光瞥见屋子里多了个黑色行李箱,是陆承佑。
就知道不会老老实实地跟分房睡。
尹若腹诽着,找到吹风机插上电。下一刻陆承佑从后贴了过来,从手里吹风机拿了过去,摁下开关帮吹头发。
细长手指一下下穿过发丝,力度温柔,生怕会扯痛。头发吹干,低下头,在发顶无比温柔地亲了下:“你先睡,去洗澡。”
尹若轻轻嗯了声,爬上床拿被子自盖住。
根本就睡不着,脏一直跳得很快,明明就预感到会发生什么。越想脸越热,被子拉过头顶。
没多久听到淋浴声音停,脏几乎也快停了。
半天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