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主动地给自己放一段长假……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要泼洒青春于厚雪,找到他真正的灵魂所在。 “珠宝成型的过程正是它被赋予灵魂的过程。” 他习惯赋予珠宝灵魂,因做了许久的造物主而腻味,因而他想来找到自己的造物主,是什么令他成为他自己? 孟流星带着满筐的问题坐上飞机来到肖莎的故乡,被裹着厚实的棉服呵着冷气的肖莎收留。 两年后的今天,肖莎已换好指纹锁,瞅着他问。 “你还要去写生?” 孟流星点点头,骑着打滑的自行车准备背着他的画板出发。 “太晚了。” “你不是担心闹鬼吧?” “我担心,我担心别人把你当成鬼。” 孟流星低头瞅了眼自个儿的穿着,蓬松的外套远远看去倒是有点儿像撑死鬼。 用手指关节蹭了蹭泛红的鼻子:“我要真是鬼还好了呢!飘着就回家,省的骑自行车。” 他暂时住在超市旁的居民楼里,七十平方米独居,画稿摞成堆,他常常盘腿坐在画稿散乱的沙发上打游戏。 窗前放着肖莎庆祝他入住新居而送去的一盆铃兰花,花香清雅,很像她。 和肖莎告别后,孟流星一路瞪着自行车寻找可画的地点,来到了传闻中闹鬼的十字路口。 街道上行人寥寥因而整条街显得诡异灵精,孟流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越靠近路口好似越冷,他紧紧裹住外套:“不会这么邪吧?” 自行车轮好巧不巧卡在路口上一个牙齿大小的凹槽里,黑漆漆的清凉深夜仿佛暗藏玄机。 孟流星睁大了眼睛,越是这种时候,脑海里越是循环播放xx讲鬼故事,还不带停的。 更要命的是“簇簇”声果真响起,孟流星从怀中掏出手机,在点亮银幕的那一刻手机突如其来的黑屏。 鸡皮疙瘩悚立! 在黑屏前,他分明看到斗大的时间数字上显示“10:00”十点整,和传说分毫不差,吓得孟流星狂飙脏话保命。 “嗡!” 身侧一辆卡车呼啸而过几乎要与孟流星擦肩。 卡车车头亮着两扇大灯,将孟流星的脸映衬的惨白可怖。 在卡车玻璃反射时,孟流星终于看到,在他左侧…… 一个飞舞的,无腿的,红色塑料袋。 他气得跳起来,要去摘下路牌上随风飘来的塑料袋。 这时又一辆汽车在人烟稀少的十字路口飞驰,车灯明亮一闪而过,然而驾驶座上的人有张过目难忘的脸。 两年过后清俊依旧,锋芒毕现。 孟流星伸向塑料袋的手在空中滞住,他不禁打个寒颤。 比鬼还可怕,红色塑料袋飘摇飞舞,与他相比都憨厚可爱。 “夏邻学?” * 初冬寒气入喉,适合在烧着旺火的壁炉前盖条毛毯促膝长谈。 佟锐的思绪飘到很久以前,在他还不断漂泊时,夏邻学目标明确,令人不得不感叹同龄人间也有天差地别。 他的老友稳重了许多年,眉目里都透着从容的风度。 把东西托付给夏邻学,佟锐是很放心的。 电梯停留在门前,落地窗上夏邻学的倒影挺拔玉立:“送我的?” 他转过头来。 意外的,面颊却明显消瘦下去,平添一份成熟。 佟锐话多喋喋不休:“找你还真快比登天难,出差赶上吃饭啦又上哪儿去了今儿才回来?不知道的以为你签卖身契,卖给华雍了,怎么没见别人这么拼命?送你?你想去吧!这么大个蝴蝶结没看见?陆晨怡家的小孩儿后天摆满月酒,” 夏邻学抿着薄唇笑:“她都有孩子了?” 过去因居住地接近,都在复令区范围内生活,年纪相近,而被戏称为“复令区三组”的三人,如今各有各的活法儿。 陆晨怡家庭美满,佟锐也算修成正果。 “那可不嘛,结婚都多少年了。” 佟锐扬起厚重的礼品盒,放在夏邻学那张看着像全新似的沙发前,道:“小孩儿穿的衣裳也不知道有没有讲究,后天你就帮我送过去吧。我有事儿,去不了,正好你也出去走动走动,我看复令区那些人你都快忘光了。” 夏邻学瞥了一眼左顾右盼的佟锐:“那是你初恋还是我初恋?” “这跟初不初恋有关系?你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