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过去气味几乎要渗透进衣服的每一个织孔里。 松垮宽大的兜帽耷拉在他胸前,贴着他跳动的心脏做烙印。 夏日炎热毒辣的天气里,他拥抱得久了,卫衣就仿佛充入了谁的神魂,逐渐有了温度。 可肖莎明明一次也不曾来。 * 她的叶子湖红火起来,员工私下交头接耳认为都是林悠的功劳。 “你们刷到了吗?今天林悠澄清了。” “你信吗?” “我当然信了,上次她来咱们店里对面坐的那位不就是她那绯闻对象? 我看着两个人也没什么出格举动,顶多算暧昧,真情侣相处才不那样呢。” “还不准人家低调行事啦?再说我看网上扒的资料,林悠这男朋友是干建材的。 干建材的都含蓄,我有个前男友就是,常年泡在这个会议那个项目里,你和他多说两句话他都脸红。” “我看啊,你们说的都不是那回事儿,人家俩吃的规规矩矩还不是因为咱们店长。吃着饭呐见血了这谁还能吃下去? 要么早早就走了,我看他扶林悠那动作,俩人可能都不太熟。” 肖莎传来几声喷嚏,擦着酒架落了一鼻子的灰。 几个员工以为老板娘抓包他们偷懒不干活,随即做鸟兽散,有关林悠绯闻的孰真孰假仍未讨论出个所以然。 手机提醒音响起收到新短信,肖莎看清是胡庆安的号码犹豫一会儿又放回兜里。 她不是故意躲着胡庆安,她仍然照常去看胡庆安,装作一切如初。 可惜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装聋作哑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加深隔阂。 总是胡庆安想张口她就临阵脱逃,她想好好谈谈胡庆安就借故睡觉。 两个人都极有默契地不再提及夏邻学的名字以及他的行径,夏邻学变为禁忌。 但有天胡庆安去量体重,她还是看到桌子前被卫生纸罩住的华雍内部资料。 掀开第一页,夏邻学的脸映入眼帘,是他的简历。 肖莎不是没看过这份资料,但当前她知晓一切后再去翻看,不免有恍如隔世的感慨。 身后胡庆安的脚步声响起,她做贼心态,极快地将资料物归原处。 胡庆安看着歪歪扭扭放置的卫生纸,扭头装没发现她翻看资料照常闲话家常。 “医院门口是不是有个老爷子推车卖果篮?下次你看见替我买俩,这老爷子是金护士的老丈人,在家赋闲,呆不住出来找点儿活干。确实,人呆久了就要发霉。” 他对肖莎说:“咱们俩出去走走吧。” 穿上衣服,他又不是今天就要死了,躺在床上两腿都折了。 趁着外头阳光明媚,胡庆安想去看看医院外种的一丛牵牛花。 在老家,篱笆内外总有丛丛盛放的紫色花束,叫喇叭花叫牵牛花。 嫩黄的花蕊中含着甜丝丝的花蜜,肖莎头一次吃花蜜就是有样学样地学着胡庆安。 肖莎抱歉地说她该回店去了。 她对胡庆安的情感中掺杂着无颜以对的愧疚。 如果不是她,胡庆安不必要牺牲。 她后来才知道他有多厌恶夏邻学,她却曾在他面前畅想着和夏邻学的未来。 * 许多天后。 肖莎在店门前停住脚步,夏邻学站在店门口。 此时天才蒙蒙亮,她不知道他几点就到。远远看去夏邻学的头发长了,好像还没来得及修剪。 眉骨上一道深深的竖疤呈现着结痂的深褐,仿佛他温热的血都是从这道疤后流淌而出。 肖莎再看不出他还有哪里受伤。 如果不是他手里提着装外套的纸袋,她会以为那天头破血流的男人不是夏邻学,是她的又一个幻觉。 “我来把东西还给你。”夏邻学恩怨分明,和她说感谢时态度张弛有度,让人觉着缺乏诚意。 肖莎开门进店,早于上班时间来店检查桌椅,巡视一圈一切正常后,她用手指按压吧台上的灰尘。 “你真想谢我就把送英奇的那些东西都拿回去。” 她后悔前些天看这些东西实在占地,又给拿回家放到橱柜里去了。 夏邻学提着衣袋递给肖莎:“那你得先把衣裳拿着,它本来就是你的。” 她想告诉他:“你丢了就得了,还给我我也不会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