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在心中想你未免太看得起肖莎,太看不起我了。 “你又为什么会觉着我在乎肖莎恨不恨我?她恨我恨到死,我就会怕?” 可话说出口声音却还是发哑,如同重感冒未愈,又如有人用鹅卵石在他喉管处划开一道深及颈后的截口血流如注。 “不过,我以为她对我已经够好的,没想到她还可以更好。” 以真心换真心,夏邻学嘲弄着他原本极为欣赏的忠诚、诚实,只想尽快脱身。 从他见到他们告别的那一幕开始他就盘算着如何能彻底离开。 肖莎和胡庆安可以尽管舔舐伤口取暖,他不会在乎,也不想在乎。 他演戏太久入戏渐深,这是抽离的最好时机。 即便胡庆安不主动来找他,他也会来找胡庆安。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也管不着,郑祥林暂且动不了你,你就高兴去吧!” 临走时胡庆安主动和他握手:“恭喜你赢了。” “签字的事儿还不用急,”夏邻学的脸色变了:“谢谢你,也谢谢肖莎。” 感谢的话说出口,却带着怨毒,好似夏邻学在恨他,也恨肖莎。 胡庆安不懂。 他只知道获胜的快感酣畅淋漓,在他眼里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但他从不曾体会到赢了比输了还落空的感觉。 胡庆安认命了也无所谓,永远有人那么在乎他,他永远是赢家,夏邻学只赢了这一次。 * 走出医院,肖莎的两通未接来电标识在显眼处。 写有夏邻学名字的戒指戴在她手指上,她也是用同样一只手指拨通他的电话。 一想到肖莎,他就会想到她是用什么眼神看胡庆安的。 他不像胡庆安那样小气随随便便的嫉恨旁人。 但他也不如自己想的那样宽心,什么都不在乎,能够迅速抽身。 只要回想到肖莎和自己经历过的那一桩桩一件件,夏邻学就会感到五脏六腑都变换位置,这世界都翻天覆地了,旋转后的眩晕感一路蔓延至太阳穴。 夏邻学把身体里的翻江倒海当作出戏的后遗症,也将昨天经历过的丑陋的妒忌当作入戏的并发症。 他短暂的承认自己是爱她的,但今天他已反悔了。 他嘲弄的想着爱或不爱有那么重要么? 无论如何,他都准备把肖莎从自己记忆里拔掉。 这是一个相对简短的疗程,他深信不疑,只肖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平复。 夏邻学揉着太阳穴缓解突如其来的不适。 胡庆安可以言出必行,他也不是做不到。 * 那时肖莎还在等他。 胡庆安不来,夏邻学联系不上。 她的开业就如同最平常的一天,顾天天托人送来花篮,她说自己已经离开市区,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震颤耳膜的歌声久久缭绕,在歌手的簇拥中她逃出人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不断等待夏邻学的消息,眼巴巴地盯着手机屏幕。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直到昏晓时分她还在等待,直到文英奇叫着她表姐,她才发现月明星稀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夏邻学肯定不会来了。 她还不知道夏邻学不仅不会再来,他还打定了主意再也不会来看她。 肖莎当下没觉察出有什么怪异之处,她以为他又是因为他小姨的事儿费神费力,她听说小姨前几天被送回了疗养中心。 夏邻学答应不再打扰肖莎也不再打扰胡庆安,但他管不住别人来打扰他。 * 董事会决议是否出售优质资产华雍股份的这天,没有人会想到失踪已久的胡庆安会大驾光临。 他坐着轮椅由律师推到会议室,观察着每个人脸上各异的神色和表情。 看到夏邻学,他点点头,波澜不惊地从他身侧经过。 轮椅一目了然没人再来问他隐于人海的理由。 胡庆安的策略同样成功,他生出股畅快淋漓的爽利心态,夏邻学面无血色,看到他进场时惊惶失措。 协议书已经签字画押,但他还没有送到夏邻学手中,从法律上他仍然是华雍创始人的直系亲属,在母亲去世后合理合法地继承股权。 今天他来行使自己的权利,委托律师作为见证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民主决议上各股东各抒己见,按照股权大小投票,胡庆安排在第七位。 他的这一票基本决定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