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间草庐,一个炉灶,一分山田,就足够了。 只可惜人心是不足的,而且是永远都不会知足。 范先手下有一些人,这些人平日里面不事生产,专门在山林之中打猎。范先则是表示这些人只是他的朋友,既不是门客,也不是私兵,但是很多人都证明这群人只会听从范先的命令,以及打击铲除和范氏做对的,有过节的一些对手…… 司马懿翻看着,然后将基础的记录都记载了脑子里,归还了档案,离开了有闻司。 夕阳斜照在平阳街道之中。 司马懿坐在马背上,缓缓前行。 若是早些年,司马懿会觉得骑马不如坐车文雅,如今却觉得坐车不如骑马灵便。 虽然说很多平阳的人都听闻了曹军的消息,但是并没有多少的慌乱的模样。集市上的叫卖声也没有因此少了半分。 一阵争吵之声从一侧的酒楼之上传了下来…… 『如今曹军势大,迫之甚也!上党壶关危急!若是上党一失,曹军就有了地利之便!届时曹军引军南北而进……』 『李兄此言谬也!壶关乃天隘,贾使君又是经营多年,岂有轻易失守之理?就算是昔日秦赵之争,也非旬日之间可得!待骠骑回旋……』 『非也非也!闻曹军发百万兵,此事非同小可,岂可皆依托于死物乎?如今曹军为逞私欲,枉顾天下安平,擅动兵马相争,此乃大罪也……』 『话虽如此,当又如何?莫忘了天子于山东之处……』 『……』 司马懿微微抬头,看着热闹的酒楼之上。 窗口处几名学宫学子模样的人,正在围坐在桌案边,争辩得面红耳赤,口沫横飞。 其中一人似乎察觉到了司马懿的视线,便是茫然四顾了一下,然后看到了街道上策马而行的司马懿身上,与司马懿对视了一下。 司马懿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窗口那人下意识的回了一礼,然后看着司马懿带着几名仆从远去。 同案的另外一人问道:『怎么?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行礼?』 『啧,我这不是看那人还穿得人模狗样么……你们说到哪里了?』 『我们在说这一场是谁会胜,我猜曹军会多胜三分!』 『错了,我觉得骠骑才是赢家!』 『……』 又是一阵喧嚣而起。 司马懿骑着马,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当年他似乎也是在这一个酒楼之上,振振有词,和其他学子争辩论道,指点江山…… 但是似乎已经是间隔了很久很久了。 而现在么,他几乎都已经不谈什么『江山』了。 因为现在的司马懿知道,江山可以是打出来的,也可以是做出来的,而绝不是谈出来的。 『果然,荀长史早有计较……』司马懿回到了自己在平阳的临时住所,见到了司马孚,便是缓缓的说道,『某之计较,多被其所料……某尚未发动,长史已经给了二人线索,这就是……呵呵,这就是在敲打于某啊……』 司马孚愣了一下,『兄长那我们这……』 『无妨。』司马懿摆摆手,『人非圣贤,岂能无过?公心之外,略显私欲,方为可信。如今欲取兵权,染指军功,便是直中而取,并无不可对他人言之处。』 司马孚哦了一声,眼珠子转动着,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司马懿看了司马孚一眼,『孚弟,知道为什么我请令,让你从莲勺而来么?』 『不是为了帮兄长么?』司马孚笑着说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司马懿哈哈笑笑,『也有此意,但是……还记得我送伱至莲勺上任之时,说过些什么?』 『呃?』司马孚愣了一下,『说了什么?是克勤值守?农桑水利?三年小考?呃……我忘了……』 司马懿慢慢的收了笑,『当时我说的是……莲勺大户。』 『哈?』司马孚恍然状,『好像是哦……不过这一段时间来,莲勺大户都安分得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钱粮赋税什么的,更是好不敢有半点含糊……』 司马懿看着司马孚,『这便是你的功绩?』 『这如何就……』司马孚翻了翻眼皮,然后沉默了一下,『兄长之意,是说其实这些莲勺大户根本就是……其实是惧怕骠骑,而非惧怕于我?而当下所作所为,都是……装出来的?』 司马懿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长史方才给了